第一百四十九章云都来信 (2 / 2)
        秦书回到长洲的时候，北境的灰蒙蒙的天空落下鹅毛大雪。城外戈壁滩上雪地如席，城中厚雪满道，府衙门外松柏枝干裹银，一派白皑苍茫。

        湮在早早就在二堂内等着，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那窗户因为下人的疏忽没有关上，湮在就那么看着窗外的雪景，或者看着窗外枯枝上一只红背画眉鸟，可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与其看，不如就是在发呆。

        这段日来因为秦书与温岩两人俱都不在，府衙里的诸多事务都是他逾位断决，因是一衙上下多近附于她，都愿趁机巴结他这个皇后跟前的新晋红人。

        过了晌午，还不闻秦书入城，他也不急躁，只是微微担忧是不是因大雪封山，将秦书从乾县回来的路给阻了。正欲遣人出城几里去迎迎看，可却有人来报，京中御前行马有人来送皇后娘娘旨谕了。

        湮在料想定是擢秦书为青州府知府的诏令，便也不好代为接旨，只令衙吏于前堂设了贡案，请来人且稍等等，待秦书回城后亲自跪接皇后娘娘由国玺盖章的圣旨。谁知那御前行马竟又单独出了封黄宣与他，是皇后娘娘特命带给他的。

        湮在意欲跪，却被那人挡住，此非圣谕，然后直往他掌上一搁，便随衙吏入官驿歇脚去了。他怔然捧着那黄宣，众目睽之下不好直阅，便揣进怀里。过完御前行马一并带来的朝廷邸报后，才坐下细细看了起来。

        “烟山一别，此去红尘，花开花落，美人无归。”那是一份竹简，刻上去的字迹苍劲，不像是白七梦的手笔，能亲书白七梦书信的人，湮在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白七梦身边那个国师大人。

        伸指轻抚上竹简上“烟山”的那两个字，眉头微舒，不由凝神去听外面院中的风声――又是一年冬。不知此时的烟山也是否落雪，不知此时那个人还在不在烟山，又在做些什么。

        他微微勾唇，复又用手去轻抚那寥寥数语，心中已能想见到烟山覆雪时候的美景，他忽然很想回烟山去。

        思绪正飘乎不定时，外面忽然有人跑进来，道秦书人已入城，却在半道上转了向，直直先往城东上丘门商铺一带去了。

        湮在一听，蹙眉起身，冲那人道：“你们竟也不拦着沈大人？皇后娘娘的御前行马仍等着他回来跪接圣旨，他不先回府衙视事，却往城东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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