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赠卿以长生 (2 / 2)
        夜幕一点点降临，月光倾泻而下，湮在看着那片光秃秃的昙花地思虑了许久，像是要和这楼阁融为一体。

        月下阿瑶睡得正香甜，清丽的眉目比平时更添几分柔美。他回过头不知端详了多久，终是心痒难耐，颤抖着吻上了她的额头。

        在用古法之前，湮在为阿瑶做了一件嫁衣，那嫁衣如火，绣了一对栩栩如生的比翼鸟，那上头的珠翠都倾尽了湮在的心血。最终，他在嫁衣最不起眼的地方绣上一朵昙花，如此渺，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并没有一般。

        一刀划在湮在的掌心，那血流了满手，他将那手放在用血画出的阵结上，阵结的另一端连接着冰棺中的白烬。

        最终湮在救活了白烬，抱着那一丁点的希望，即使失败他也会身陨。湮在也曾犹豫过，当他脑海中划过阿瑶的眉眼，他便什么都不顾了。这场古法不过是以命续命，用湮在的余生让白烬活下去，共享他这余下的年华。

        阿瑶的眼睛他没有见过，但是一定是同她一样生动。所以湮在又用了另一个法把自己眼睛的光明换给了阿瑶。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湮在贪恋地凝视着阿瑶的眉眼，将她的容貌深深刻在心中――他这一生除了师父之外只见过一个女人，他也只爱了那一个。

        在一个暮霭忱忱的清晨，湮在独自背着行囊离开了烟山。那个时候的湮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沿着石壁走下山去，但是他依旧笑着，因为他成就了他最爱的姑娘。

        他曾经幻想过在红烛摇曳的那天，阿瑶嫁给了他，但是阿瑶穿上嫁衣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湮在却永远见不到了。

        以心代眼，可辨万物。湮在用一双脚走到了周明山，摒弃了原来的名字，法号湮在。或许阿瑶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称罢了，可每每想起时，她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照耀雪地的一束暖阳。

        至此，湮在就开始了他的余生。

        他的心跟着师父一起埋葬在昙花下，留在了烟山。阿瑶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

        湮在淡淡地叙述着，中间喝了几次茶，当他提起阿瑶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变成了融化的初雪。

        白七梦察觉到他目光的变化，看着他那双纯澈的眼眸，竟然心生一种叫做悲悯的感觉。她顿了顿，问湮在道：“你怎么知道阿瑶嫁人了？”

        湮在便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欣喜道：“我为阿瑶算过，她会和白烬成亲，他们会有自己的孩，有自己的家，一辈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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