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初恋时光 (4 / 4)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一席话惹得我大怒，我们大吵起来。奇达随手摔了一只杯子；我向隅而泣。

        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把我哄好。二人牵着手，只吃小食摊。正吃得热火朝天时，奇达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说奶奶病危。

        奇达回来，闷闷不乐。一天也说不上三句话。枕头下，有半盒香烟，那自然是他抽完省的。他原来是不抽烟的。我一气之下将烟扔了，他又捡了回来。他抽，我也抽，我们过着乌烟瘴气的日子。

        有一天，我从外面写生回来。发现奇达给我留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忘了我这个混蛋吧，我不配得到你的爱。卡里有4000元钱，房租我续交了半年。不要找我，碰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

        桌子上有一个烟灰缸，有机玻璃的，里面装着杯子的碎片，和半扇桔子皮。我早就想扔，奇达不让，说那叫“破碎美”。我一气将烟灰缸扔到了垃圾筒里。

        我懒得打听，可还是知道了奇达跟一个姓徐的女人好上了，她的儿子跟奇达学画画。那女人徐娘半老，丰韵不多，可金砖等身。送奇达及儿子去法国留学，她伴读。假如徐娘给奇达生个姑娘，奇达就儿女双全了，此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我是一个不会求男人爱自己的女孩，就是奇达回来，我也不会再要他了。可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毕竟奇达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他把我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

        看着画布上我为他画的祼像，有点生气。它已经用去了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将各种颜料混在一起，“哗”的一下子泼向奇达的裸像，他如从染缸里捞出来。

        我跟他的一切全都结束了。

        可时间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妈妈打来电话，我画画的启蒙老师，亲爱的爸爸得了尿毒症。我家原来的经济水平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可爸爸生这病，可以说是个大灾难，钱像流水似地花掉了。当透析起不了太大作用了，换肾成了必然。对我们家而言，那可是个天文数字。爸爸决定放弃治疗，我和妈妈跪请，他才答应治病。可钱从哪里来呢？妈妈决定卖房子。爸爸说什么也不让。

        “房子卖了，我们睡马路吗？”爸爸声嘶力竭地喊着。

        “只要有人在，什么都好办！”妈妈坚定地说。

        “妈，房子先别卖，我来想办法！”我说。

        那一刻我长大了。什么狗屁爱情，和爸爸的生命比起来，又算什么。我决心救我爸，不管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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