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孤狼（4）
  夏缺一眯了一下眼睛：“你有什么要求？”

  “我对死者的心脏以及胃部有疑问，可以现场剖析吗？”聂小茹很平静地说。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姿态的聂小茹，她就像一个功夫高手，隐隐有那种气势在，女王。

  “好。”

  夏缺一开始他手上的舞蹈，我看得眼睛发酸，转过头却发现聂小茹她说完后就不再理会夏缺一，反而自顾自在观察腹部明显的几处伤痕。她的眼睛很专注地看着那几个脏器，手上开始戴起了手套，这是要动手吗？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我感兴趣是感兴趣，但是动手好像更刺激肾上腺素啊。我的食指在手心抠动，但是我不能动手啊。

  小姚看了一眼聂小茹并没有说什么，她对着我颌首示意，然后继续她的辅助工作。

  聂小茹将尸体的肝脏小心得拿起来，她看着上面的伤口，不知道是想到了是什么，又去翻尸体的皮层。我注意到她的举动，也看了一眼。伤口大多集中在右腹部，肝脏处伤口有两道，但都不是太长，稍长的那条只有指甲盖的长度。明明外部伤口很明显啊，死者的肠部结构在一次解剖的时候已经被单独取出来处理了，失血过多啊？

  “我要开始了，你们可以了吗？”夏缺一完成他的任务后，将胃和心脏单独取出来放在托盘上。聂小茹看我已经站好，说：“开始吧。”

  “首先，心脏。心脏没有实质性损伤，但是在一次尸检时却有争议，死者有心脏病史，有人认为死者在临死前受到了刺激后引发心绞痛未能及时求救才因心脏骤停死的，因为死者伤口虽然多但看起来并不是可以即刻的程度，流血过程需要持续两小时或两天才能导致死亡。而且这个病人曾有过心脏停搏史，不能以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作为他的死亡时间。但是，你们可以看到这颗心脏的大小以及它的血管内壁。它还未达到心脏骤停的程度，它很干净，血管壁上也没有瘀血，也排除心梗。只是人要是因为大出血死亡，那么他除非是在伤到重要的深部静脉，而这个病人在流血而亡前首先应该会因血光破裂而流通空气造成心脏的空气栓塞，但是死者在空气栓塞前就死亡了。说明凶手有很独特的放血法式。与其说是泄愤不如说报复更恰当，因为凶手在把刀捅到肠子后还在里面搅动过，所以现在你们看不到完整的肠子。下面是胃。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这个时候正好是胃排空的状态。里面的分泌物我已经让小姚拿去检测了，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生理解剖。死者由于嗜酒成瘾，胃的状态不怎么好，有胃溃疡出血的症状。下面我把胃给剖开，你们看看吧。你们看，胃里面还是比较干净的”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一种忙绿紧张得状态下进行，过了晚饭点谁也没有关注，毕竟这次的事件严重，罪犯只是暂时手手了，我们必须要赶在他动手前把他抓住。

  聂小茹一开始还会注意我，后来我跟不上她的动作了，她也忘记了。她工作起来就像在另一个世界，我笑了，这算是她的隐藏魅力吗？在分组检验后，大家开始聚集起来讨论交流，夏缺一让小姚定了盒饭，一伙人就跟刚下工地的农民工一眼一人端盒饭蹲在会议室的地上吵吵闹闹地说个不停，我实在是提不起胃口，在一个实习研究生“热情洋溢”的解说中，我被各种可以找到相同味道食材的人体构造给打败了。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好不容易结束后，我们才回到警局，这几天怕是都要宿在警局了。

  夏满双现在仍旧代职萧楚胜，她的感冒还是很严重，一个下午下来，她的喉咙嘶哑得厉害。梁霸把五个被害人的照片按死亡顺序依次排列在黑板上，说：“第一个死者一号，男，**公司老板，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凌晨五点。这个时间刚好是他公司员工下班休息，而他本来应该在四点就回去，据他秘书说，他是接到一个电话后又回到公司等人。不过打电话的人、等的人是谁？是不是一个人？没有人知道。”白冬问：“查过电话了吗？”徐图之抬起头来说“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的，所以无法获取详细资料。不过我和**打过招呼，拿到了当时的电话录音，正在分析中。”梁霸接着说：“死者二号，男，桥洞下的乞丐，被烧死的，死亡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因为他所在的桥洞离人居房远，所以即使是大白天也没有人发现谁放得火。尸体是几个约好一起乞讨的人发现的。”我很奇怪：“附近不是有别的乞丐吗，为什么没有人和他在一起？”梁霸解释：“据几个一起乞讨过的人说，他是一个瞎子，戒备心很重，他不允许别人踏入他的‘地盘’。他都是自己独来独往的。”“瞎子？”夏满双嘟喃了一句。梁霸继续：“三号，男，公司职员，安乐死，死亡时间下午四点。因为是死亡当天是他休息日，所以尸体是在第二天公司找不到人拜托物业上门时发现的。四号，女，女大学生，坠死，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正好是大学里的晚自修时间，监控也拍到了凶手把女学生推下楼的画面，但和第一次一样，监控画面上看不出什么。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女大学生刚打了胎。五号，女，建筑师，窒息死，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死者当晚在公司加班，这次监控画面里凶手是直接掐死死者。他越来越大胆，但是我们的到的线索却越来越少。每个死亡者的死亡距上个死亡者相隔的天数越来越短，一号和二号隔五天，二号和三号隔四天，三号和四号隔三天，四号和五号隔两天。但是他突然把信寄到警局，说六天后他将进行下一场游戏，他要当着大家的面进行一场完美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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