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8）
        说实话，一开始灵羽知道了是素灵宫的人救了她之后，心里是喜忧参半，她知道素灵宫从来都是只杀人不救人的，但是……

        她害怕，玲姐姐，真的对她有所图谋。她什么都可以容忍，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只有至亲的人的背叛，欺骗，加害，会让她觉得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在这世上。

        好像是感受到了灵羽的犹豫，东方玲好整以暇的转了过来，面带戏谑的笑容：“怎么了？有胆子叫我，没有胆子进来吗？”

        虽然她是面带笑容，这样说的，但是灵羽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以及从东方玲身上散发出来的，足以结冻方圆百里的冰冷气息。

        果然她是察言观色，看别人的脸色过久了，灵羽自嘲的笑着，现在好像每见到一个人，她就会下意识的去观察对方的脸色，再斟酌着说出一些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看透任何人，但是就是只有东方玲和那个假的合玉公主，她，看不透。

        那个假的合玉公主永远都是一副自视甚高，淡淡的样子，好像无论是喜悦还是愤怒，她的脸色都不会有任何，哪怕微小如草芥的变化。灵羽一直觉得那个假的合玉公主是个妖精，妖精有这个迷惑人心的能力，她并不奇怪。

        但是问题出在东方玲身上。灵羽记忆中的“玲姐姐”是一个极其温婉贤淑的女子，经常是笑意清浅，柔柔的。也不知是东方玲加入素灵宫以后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是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以前的温柔，只是装出来给她们看的罢了。

        灵羽不明白。

        但是她还是顺从的、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以前的经历告诉她，东方玲现在很危险，如果现在就和她起了矛盾自己绝对不会活着出去。所以，她还是听话吧，想来东方玲还没有那么扭曲，或许……也该不会杀了她？

        虽然不确定，但是灵羽仍然闷闷的走到东方玲身边，以一种虚假到灵羽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声音叫了一声“玲姐姐”。

        这是讨好。一种，为了保命的讨好。

        心思细腻如东方玲，自然是看出了她的防备。东方玲轻轻的叹了口气，有几分无奈：“灵羽，当年那件事儿……我们都错了。”她指的是当年大院被抄的事儿。灵羽听了这话，忽然低下头去，有些僵硬：“什么事儿？”

        她在装傻。

        东方玲本来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的，可是谁知道，灵羽已经……她长高了。东方玲淡笑着放下手：“灵羽，那件事儿，不怪皇上。”

        这些年，她就是去查清这件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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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完那些人之后，溯玑想了想，还是把矜曲唤来：“你去找灵羽。为了以防万一，本宫在她身上设了‘追影’，你也该可以找到。回来以后，告诉本宫她做了什么。”

        还好大人一向心思缜密，不然这一次，如果让灵羽逃了，恐怕她们就是有三头六臂，在这凡间，也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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