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一章 早知如此
        “你说的，的确很有说服力。”李东八带有几分赞同之意地点头回应道，但对玄然的话也还不敢那么早就下定论，也不敢轻易地相信，质疑道：“不过，既然她早就知晓紫霄的目的。为何不直接将这些信息告知与我？为何又不在身死之前就将切缘由道出来？”

        如果萱九娘能在以前就把关于紫霄的所有事情告诉自己的话，自己早就把紫霄处理了，决然不会留到千百年以后，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若在从前，李东八要是知道是紫霄把萱九娘逼死的，早就报仇雪恨了。萱九娘又何苦瞒着自己，让自己经受这千年的孤苦，让她经受天道的无尽磨难？！

        “这个问题，你自己也能知道。”玄然不以为然地哼笑声，淡然回应道：“在见到白守仁之前的你是什么模样的人，你难道就忘了么？如果你在第时间就知道所有的事情，恐怕早就堕入魔道。以那时你的心性，要是知道紫霄，知道阎王鬼玺，又知道使用方法，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白……白神相？！”忽然提起白神相，李东八不由得怔，旋即便立刻反问道：“难道鬼船上的白神相，也是由她安排的？”

        李东八先前两度入魔，皆为白神相点化。最后次在鬼船上，更是付出的魂飞魄散的代价来消除自己的魔性。在那之后，李东八就再无入魔的风险。对李东八来说，白神相的指点之恩，犹如再造父母之恩。

        如果当初不是遇到了白神相，在忍受了千年孤寂的自己，在找不到解脱之法时，恐怕早就堕入魔道，甚至在鬼船上时，就险些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若不是白神相的出现，恐怕也没有现在的自己。

        在从鬼船回来后，李东八才算明白过来，白神相所做的切，皆是为了消除自己的魔心以及为白元清续命。如今想来，莫非白神相所做的切，也是听从萱九娘的安排不成？！

        “非也，非也。”玄然道长摇头否定道：“授受萱九娘娘旨意之人，仅老夫个。萱九娘娘虽提及过白守仁，却没有与此有过联系。”

        “那为何白神相他会……”如果萱九娘不曾留下遗文给白神相，为什么他又会这么帮自己。而且，白神相所做之事，皆有益于自己。这其中的关联，让李东八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白神相会不知道萱九娘的存在。况且，白神相在临死前曾说过：两代命师的遗局中，他们只不过是其中枚棋子罢了。由此可以说明，白神相是知道萱九娘的！！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又或许是萱九娘娘神机妙算。”玄然打断了李东八的话语，悠然解释道：“命师千年难出位，但神相却绝不少见。而如白守仁那般能知大义，顾大局的神相，却仅此位。”

        “也许，萱九娘娘早就算到了千年后白守仁的出现，也许她知道白守仁会助你消除魔性。所以，才特意安排你在见到他之后，再到此处来，由老夫为你讲述这段过往。”玄然道长依旧保持着贯的微笑，轻言叹道：“但这切，都只是也许。白守仁的出现，究竟是天意还是萱九娘娘的精心安排，恐怕，只有身为命师的她，又或者是白守仁本人才知晓了。”

        “白神相早已不复存在，其中原因，恐怕已经没人再知道了。”想起亦师亦友的白神相，李东八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的压抑。为了能消除自己的魔性，白神相宁愿与紫霄为伍，在鬼船上漂泊，服食虬丹，过了二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最后，还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且，最后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白守仁为神相，又接触过你。就算他不知道萱九娘娘的存在，以他的本事，估计也能看出两代命师在你身上的文章。”对于白神相，玄然道长还是带有几分赞赏之意。

        “但是，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值得么？”深感白神相大恩，李东八心中重重叹。

        玄然道长盘坐着漂浮在半空中，微微低下头看着李东八。神情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淡然，轻声道：“萱九娘娘也好，白守仁也罢，又或者是跟随你左右的那干人等。他们用生命为赌注来做的事到底值不值得，就全看在你如何去做。”

        “拯救世界？”李东八不屑笑，笑容中却无法掩盖心中无尽的苦涩：“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救世主。就算我能阻止紫霄，我能保住三界不崩坏，但代价却是我身边所珍视之人，我做不到！！”

        “既然你是萱九娘娘选中的人，无论做不做得到，你都得把这个责任抗着。”玄然道长语气冷，不复方才的笑意，沉着脸，哼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避，但你想过那样的后果没有？”

        “无论是命师亦或者神相，还是你身边众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足以见得你是位可以担得起责任的人。”没有给李东八说话的机会，玄然道长立刻又补充道：“他们用生命为代价，让你能有今天的成长，让你能走到这步。为的，恐怕也并非完全是防止三界崩坏。他们……也是想你不再失去珍视之人。”

        “为何你就不能想想，在你失去更多之前阻止紫霄？”见李东八陷入沉思，玄然道长继续开解道：“逝者已矣，他们用生命为你营造了今日的契机，让你有机会去守护身边的人。让你不再失去视为珍惜之人，莫非你就为了自己的点私欲，为了那可笑的哀愁而选择逃避，让他们的番苦心付诸东流？！”

        “呵……”李东八苦笑声，萱九娘能选择自己，恐怕早就知道以自己的心性，绝对不会轻言放弃了吧……这切，都在萱九娘的算计之中啊……既然避无可避，李东八也只能把这个责任扛起来。最起码的，在失去更多之前，就阻止紫霄已经是自己唯的出路了……想到这里，李东八颇感无奈地问道：“我明白了……说吧，她留下你，是要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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