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香木奇幽 群芳暗妒（中） (2 / 3)
        合上缣帛，李长空皱眉苦思其中深意，末了，眼放异光，随后斟酌了一番才下笔回联。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李长空重回正厅，王掌宫仍旧端坐厅上，桌上茶水早已变凉却似乎并没有被动过。

        “王掌宫久候了。”

        “御史台不必客气，为娘娘奔走是卑职分内。”声音不卑不亢。

        “娘娘文思异美，普天下除了陛下，怕是难觅高人对作。下官苦研良久方才体会意境独到之处。却无法做出能与娘娘词句搭配之联，甚是惶恐，又不想扫了娘娘雅兴，斟酌一番唯有奉上拙作。有劳王掌宫带回，请娘娘笑看。”说完将缣帛交还王掌宫。

        王掌宫接回缣帛，重新揣入怀中。旋即起身，对李长空拱了拱手。

        “既如此，卑职就先回宫复命了。御史台请留步。”说完也不等李长空开口，大步离开了。

        李长空望着王掌宫远去的身影，心中又一次涌起不安之感。

        重回到书房，李长空再次想起了刚才的来人。不知为何，每次与此人见面，李长空都会觉得惴惴不安，从他眼中读到很奇怪的感觉。于是暗中派人查探过王掌宫的底细。王掌宫名卫水，平阴人，祖上曾有人是前朝小吏。后来家道中落，到他一代已彻底破败，才辗转卖身入宫，做了一个小太监。当年德康宫中锦妃遇刺，王卫水挺身护主，锦妃将其留用身边，到如今俨然成为德康宫中掌事太监，官授掌宫一职，受锦妃倚重。这样的背景原本不该令当朝大员忧心忡忡，但是在李长空心中，总觉得此人没有这么简单。对他这一身世也一直怀疑。

        提起笔在竹片上将“王卫水”三个字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这三个字，许久，又在那三个字下面再写了一个字。看着那字，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错愕和担忧。他联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天气逐渐转暖。晚上却仍旧凉意丝丝。整个都城在月光的柔抚下显得恬静醉人。怀仁府书房内的灯火熄灭了，书桌上的灯芯依然散着青烟。桌上的竹片，依然静静躺着，透着依稀的月光隐隐能看见上面的字迹，正是李长空刚才写的“王卫水”三个字，工整齐劲。下面还有一个大字，却是潦草抖颤，竟是一个“汪”字。

        宫灯初上。待王掌宫回到留香宫中，已过酉时。

        “王掌宫回来了。”王卫水刚一进德康宫正门，一个侍俾便迎了上来。

        “嗯，娘娘可安置了？”王卫水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边往宫里走，边问身边的人。

        “回掌宫，娘娘尚未歇息，一直在等掌宫回来。特差奴婢在此等候。”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王卫水摆了摆手，侍俾见状立刻行了礼，退了下去。王卫水望着眼前灯火柔亮的德康宫，长舒了一口气，旋即进了正厅。走到右侧屏风外，站住了，低声的向里边禀道：

        “启禀娘娘，卑职从怀仁府上回来，前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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