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宴會之上露鋒芒（1） (1 / 2)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個月。四月十八，北境可汗攜同妻兒來訪中原，那日氣清朗，空碧藍無雲，是一個好日子。

        早有士兵通傳可汗他們會在早上到達京城，所以康甯帝已經派遣三皇子唯槙及四皇子唯栩二人在城門外迎接。

        直到中午時分，可汗等終於陸續抵達京城，皇上邀請他們一同進到宮中出席宴會，為他們設宴洗塵。

        大祥殿內被佈置一新，東、南、西、北的朱紅色殿柱皆繪有赤金五彩龍鳳圖案，大殿內刻意放有北境國的特色玩意，林林總總，巧別致，形成一個展覽。殿內臺上方設有一席，紫檀木雕漆茶几，鋪了繡有龍紋圖案的錦繡團墊和金黃色軟香靠墊的雕漆椅，一看便知曉是特意預留給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康甯帝就坐。

        龍席旁設有一席，是讓皇后安坐，可惜皇后的病遲遲不見好轉，終日在翡萊宮調養絕不出門，故由她的親妹妹皇貴妃代為安坐著，讓她近身伺候康甯帝。

        殿內數十張紅檀香木大茶几、木椅設在龍席的左右兩旁，北境可汗及其家眷等與北境使者一同設席在左邊前方席位。各位後宮佳麗、王爺王妃、世子郡主、顧命大臣及其家眷等漸漸到齊，各自安坐在右邊席位，只有數名受寵的妃子則坐在皇貴妃身側，與皇貴妃一同伺候皇上。

        皓盈因為年紀最，雖然是當今二公主，但因為沒有任何職權，又不是王爺或嬪妃，是以，她只能被編排到右邊角落裡和其他郡主們及大臣的女兒坐在一起，無聊的她拿起桌上雕花杯盞呷茶，吃著八角攢盒裡各式糕點。

        大公主姚洛因稱身體不適沒法前來，故皓盈只好命人把宴會上的食物拿到食盒之中，再由姚洛宮中的太監拿過去姚洛的寢宮「采綠居」給她吃。

        對皓盈來說，這是她第一次出席這些大型的宴會，雖然感到有點興奮，可又想到對方是北境的皇上，所以她亦遲遲不敢鬆懈，每時每刻提醒著自己吃、喝的時候要有公主的儀態，更要保持著適宜大方的笑容，每碟菜吃不過三。縱然這些繁文縟節很是麻煩，畢竟是兩國盛宴，她只好默默遵守所有規矩。

        「勞爾可汗駕到。」在李城海唱諾下，除了康甯帝，殿內任何一人都隨著李公公的語落下紛紛站起，宮女及太監各自按左右兩旁排列，中間騰空出一條大路。頃刻，北境可汗等由太子唯權帶領下，仰頭闊步，臉帶笑容踏上大紅毯進入大殿。

        北境可汗勞爾約四十來歲，中等身材，面貌古拙，濃眉大眼，兩腮通紅，下巴有一撮鬍子，狸毛帽前中央有一塊鴿血紅寶石，半黑半白的頭髮束成北國特有的辮子髮式，氣度威嚴。畢竟是北國一朝子，舉手投足間帝皇風範盎然。

        勞爾身後是一位皮膚白晢的中年婦人，她穿著淡綠色繡金流雲長裙，外罩大紅百蝶穿花襖掛，衣裙彩繡輝煌，是北境獨有的裝束。北境皇后赫赦氏五官端正貌美，年過四十仍然風韻猶存，一雙明淨杏眼顧盼神飛，美豔非常。

        之後是一位雙十的少年緊接其後進來，那人正是當今北國太子泰格。外型風流倜儻，豐神韶秀，雖然貴為太子，可至今仍未娶妻，穿著一身明藍色北境便服的他，頭戴貂毛雪帽，以鑲有藍寶石的發帶束著辮子，便服上並無多餘綴飾，前胸衣領半開，露出大片古銅色的肌膚，結實清晰的胸肌紋理，明顯吸引了眾女子的眼光，再配上一雙獸皮靴子，讓高大壯健的他看上去更加威武無比。一對狹長的眼睛有意無意掃視著大殿上眾人，再朝皓盈那群女眷方向看去，直到發現了一個懸空著的座位後才似笑非笑徑直向前走。

        入鄉隨俗，即使是一國之君來到中原亦必須遵守中原規矩拜見康甯帝。勞爾雖沒有屈膝行禮、但仍然拱手抱拳，微微屈身，可見其誠意可嘉。更以漢語笑道：「常聽人說康甯帝政治卓越，本汗所到之處，均是熱鬧非凡，百姓生活安定，今日一見，果然其是。」

        「哈哈！」康甯帝聞言隨即大笑起來，以北境語回道：「可汗見笑了。朕曾聽說可汗於九歲繼位，能過目成誦，且能說一囗流利的漢語，今日幸會一見，想來傳言所言非虛。」

        兩人對話未免有點互相抬舉，但心思慎密的人一聽便知他們二人故意顯露自己的才華，以對國的語言交談。

        皓盈吃了一口糕點慢慢咀嚼，抬頭剛好看到皇貴妃打扮得很美豔的模樣，可惜看著她的裝束，忽覺得可笑起來。姜芽的打扮與眾嬪妃不同，頭上戴著朝陽五鳳金步搖，數枝鑲了鴿血紅的紅寶石攢珠金釵，項上戴著碧綠晶瑩的纓絡珠串，一對嫣紅色玫瑰式樣金耳墜，身上穿了繡花五彩大紅長裙。從來在宮中的盛宴裡，只有皇后才能穿上大紅色的衣服，其他的妃嬪即使喜歡紅色，亦只能穿上絳紅、暗紅及棗紅色衣服。如今皇后仍然尚在，但她卻如此僭越犯上，可惜礙於姜芽的身份尊貴，沒有人膽敢出言半句，而且康甯帝對她不加理會，眾嬪妃亦只好暗暗吞下這心中的不滿。

        皇貴妃的體骼苗條風騷，一雙遠山眉細長如畫，面若銀盤，略施脂粉已經足以豔冠全場，容貌保養得宜，憑她的相貌看，猜想沒有人會相信她已是兩子之母，是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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