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神奇的方子 (2 / 2)
        她突然觉得城市里闷得慌，听柳明回老家，她二话没也赶来了。

        她当成一场乡村游。她曾经听柳明过他家乡很美，山清水秀，桥流水。

        来了以后，果然不虚此行。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当然，意外也是旅途中有意思的组成部分。

        在乡下的安静的环境下，柳明听她着过去的事，回忆中带着感伤。

        柳明对她，他家里有个祖传的方，也许可以治好她的病。

        柳明父亲略通医术。柳明父亲的父亲也略通医术。准确地，柳明家有个祖传的方，专门治男人不育。柳明的曾祖父，曾在上海的一家药店做学徒，那是在二十世纪初吧，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慈禧太后、光绪皇帝和一帮亲贵大臣逃往西安去了，宫里的太医们，有跟着太后皇帝走的，有自个跑的。有个叫张仁道的，逃到了上海，一直没有回去，就在柳明曾祖父做学徒的这间药店里打点事做。张太医隐姓埋名，从不张扬，偶尔也给人开些方，既便宜又管用。后来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灵便了，身边也没个亲人，孤伶伶的，做完店里的事以后，回到家还要看书写字。柳明的曾祖就经常照顾他，不计报酬，不谈报答。张太医叫柳明曾祖不要管他，柳明曾祖依然我行我素，十几年如一日，细心地照料着张太医的饮食起居。后来，张太医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已到，把柳明曾祖叫到跟前，明他的身份，并感谢柳明曾祖的照顾。张太医没什么钱财，他对曾祖，他这一生因为不能生育，就没有成家。但他一生都在钻研治疗不育的方法。经过一辈的探究，终于有了点成果，但他老了，对他已经没有用了。他要把这个方传给柳明曾祖。

        柳明曾祖得了这个方，一直不甚在意。后来，他回乡成了家，外面的世界兵荒马乱，就没有出去闯世界了。柳明家一直人丁兴旺，代代生殖力旺盛，这个方就没怎么用上。

        十年前，此方终于显示了它神秘的效用。隔壁村庄的老霍四十好几了，还没有后。开始他怀疑老婆不行，这种事一般都把责任推到女方头上。头几年，他老婆在家里，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人们总在后面指指点点的。老霍是个暴脾气，看老婆怎么看都不顺眼，动不动就揍。他老婆也自觉对不起老霍，逆来顺受，默默地流泪。有明眼人告诉她，不能生也不能怪她一个，也可能是老霍的问题呢。她跟老霍提出，两个人都去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是啥原因。老霍一听可急了，他觉得身体好着呢，这怎么可能是他的问题呢。他犟着不去。老婆不去可以，以后不许打她骂她怪她。这样又过了一两年，老霍坐不住了，就去做了检查。结果出来了，老霍象霜打的茄——蔫了。

        轮着他老婆不答应了，天天与他闹离婚。在农村，这种事情很见不得人。方圆几十里，只有老霍不能生育。老霍想尽了法，折腾了二十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他绝望了，觉得这辈算过完了，喝下了大半瓶农药。还好，救了过来。柳明父亲是个热心肠的，再，祖传的方还没有验证过呢，他也想知道个究竟。就根据方配了药送给了老霍。

        方：　制首乌１５克，韭菜、当归、熟地各１２克，菟丝１０克，覆盆、仙灵脾、川牛膝各１２克。　炮天雄１６１９克，熟地、菟丝、怀牛膝、枸杞各２０克，炙甘草６克，仙灵脾１０克。日１剂，１日２次。

        这个方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得用未交配过的公牛尿煎服。

        老霍大半生药吃了不少，寻遍了医生。看到柳明父亲送来的药，苦笑了几声。他以为，这是别人对他的怜悯，对这个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老霍已经死了一回。

        一段时间后，老霍觉得回到了二十年前，老霍媳妇经常脸若桃花。人们都在诧异之际，老霍媳妇铁树千年开花，终于有了头一回，她怀上了。老霍看着女人一天一天如气球般胀大的肚，老觉得不太真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去了几家医院检查了好几回，都怀上了。老霍这才真实起来。当霍降生的时候，老霍才想起要感谢柳明父亲。他手捧“送观音”的锦旗，兜里揣着一大捆钱找到柳明家后，柳明父亲忙不迭地关上门，对老霍，他不图什么报答，只要他答应一桩事，这件事千万不要出去。老霍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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