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同是天涯沦落人 (1 / 3)
        来到城里的这些年，孤枕难眠成了他的常态。

        四年多，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只和一个女人亲热过。

        这个女人确切地，是个性工作者。

        陪睡是她的职业，但他和她睡了一夜，并没有收钱。

        她不好意思收，他也不好意思给。

        更明确地，她与他是老乡。

        她叫珠珠，他的学同学。她那时候成绩差，在班上默默无闻。他是学习委员，成绩排第一，两人很少话。

        当他在洗头店见到她的时候，根本没有认出来。那天他做了一笔生意，挣了不少，就想犒劳自己一下，准备到洗头店洗个头，做个按摩，放松放松。他一年忙到晚，舍不得花钱在这上面。

        他一走进洗发店，就有个女孩迎了上来。她露着双肩，裹着黑色短裙，笑盈盈的，柳明看着挺熟悉。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用手捂着嘴，诧异地问他：“你是柳明吧？”

        柳明一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被人认出来。这种地方不是正人君该来的。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问她：“你是哪个？”

        “我是珠珠呀，不认识了？学时我坐在你前面两排。”

        柳明这才明白，碰上学同学了。他回过神来，嗫嚅着：“你在这里做事呀”。珠珠领着柳明在沙发坐下。昏黄的灯光照在珠珠浓抹过的脸上，空气中飘荡着奇怪的味道，一切都不真实起来。珠珠丰满了许多，绷着超短裙，露着两个圆润的双肩，眼圈有些黑，嘴唇红红的，指甲油亮灿灿。没想到以前那个不起眼的女生长得这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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