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混水摸鱼 (1 / 2)
        乘他病，取他命，在无间道教中的属最基本的常识，而不会象正道人士行事那般还要瞻前顾后，顾忌名声。

        见徐晞无话可说，我当然要继续扩大战果：“再说了，徐大人所说的灵丘麻捕头，前些日子伙同他人劫牢杀官，其本身来历大有疑问。此般人等，说出来的话可是大大值得商榷的！”言下之意，自是说麻志良的话不可信了。

        汤际中劫牢的事虽然还未见官报，不过徐晞可是心知肚明，听了我的质疑，不由暗骂：“只顾得坐实杨稷的罪名，怎么倒把这档子事忘了！”

        徐晞面上作出惊疑模样：“麻捕头居然伙同汤际中劫牢杀官么？他胆子倒不小。”停了一下，又说：“就算麻捕头的话不可信，但当时在场的十数位地方乡绅总不是都是睁眼说瞎话吧！”

        板着脸，徐晞道：“抑或是他们都是人老眼花不成？”冷然一笑：“有些人可不要因为一点私人恩惠，而将皇命置于不顾，置公道正义不顾呀！”

        好大一顶帽子，不过这样就想吓倒我么！我可不吃这一套。若不是今天的首要是为杨稷脱罪，只凭方才徐晞话中露出的马脚就足以让他头痛一阵。——我只说了麻志良伙同人劫牢，可没说是与汤际中合谋，此等机密尚未见官报，徐晞却已然得知，此足以让那些凭嘴吃饭的谏官弹劾他一大堆妄图神器的罪名了。

        掌控锦衣卫秘探的可不是他徐晞，他也不是东厂的档头，若是他自己的人刺探到此事，那好，谏官只需说：徐晞你的秘探遍布全国，居心何在？若是说此事乃自他人口中得知，那谏官也会有得说：徐晞身为文官却与朝廷武官勾结，其心可诛呀！

        明朝开国以来自朱元平日以下就不乏心狠心辣的皇帝，即便以懦弱称著的建文与朱棣开战后也有屠人九族之举，朱棣更不必说，灭门九族就罢了，还动辄灭人十族。朱祁镇登基以来虽然还未曾有过灭人九族之举，不过只要牵涉到皇权问题，维护朱家利益的大帮子皇族们自会跳出来要朱祁镇祭起屠刀。

        怜素香找来的这伙人当中，并非都是老态龙钟，只能在家调戏一下丫环的地主乡绅。这些人当中，有乡绅，有学士，还有校尉，若是把能百步穿杨的武官都说成人老眼花的人，那才真是闹笑话了。

        “本官尚未娶亲，不过也知道洞房花烛夜决无将洞房照得如同白昼的道理。”全然把徐晞冷嘲热讽的口吻当成耳边风，我顺着他的口气一本正经地说：“堂下诸位证人老眼昏花未必，只是他们都在前厅宿酒已久，饮酒过多，加上夜晚灯光黯淡，看不大真切也是情有可原。”

        “诸位老大人酒后因火烛昏暗影响，加上受地上死者一激，判断上可比不得清醒之人。”我嘻嘻笑道：“毕竟他们都没有鞭王的手段，有所偏差也再所难免。您说对吗，徐大人！”

        听我提及“鞭王”二字，徐晞方才省起自己说漏了嘴，只是话出如风，又怎么收得回，遍体生寒之余，一时不敢再说什么。

        如果不是有怜素香这张牌，案子也不用审了，根本就一个控诉的现场会。无论我在口舌之争中取得如何大的优势，但还是那句话：没有真凭实据，任你嘴里生出花来，也只不过能在气势上取得优势，而无半点实质帮助。现在么，当然该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到手的怜妖女出场了。

        “高雄，据你供词所说，命案发生的当夜，不仅是令郎受害，同时被杨稷杀死的还有刚进你家门、原本飘香楼的怜素香可对？”并不想过余激怒徐晞，我没有在麻志良这个话题上纠缠，不过乘胜追击却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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