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另有打算
        雨晴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后，体内也多了些天魔气，不过论及精纯度而言，毕竟比起我体内的不如。这也怪我不得，神教的双修奇功虽然奇妙，不过是以男子为主，女子为辅的，如此一来，雨晴得到的好处相较而言当然比我的要小那么一点。

        善公公运转本命心法的时间极短，雨晴又一直在提防他另有后着，竟是也没有发觉这一点。不过见我跟在善公公身后，雨晴自然也没得话说，只是紧随我身后，至于怜素香，自有纪风几个带着。

        同门同宗并不一定就是可信任的人，即便是一胞亲兄，也有反目成仇的，但知道善公公源自同门后，我却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这当中没有别的原因，正是因为善公公修炼的跟我一样，同样是血煞魔功。

        师父没少对我说过出门在外须得话吐三分的道理，但他也曾说过若是遇到与我修习相同功法的就是自己的人的话。虽然神教前辈居然到了皇宫当太监着实有些让人奇怪，不过想想神教最大的头子师父他还不同样是有着朝廷三品官衔的另一重身份，善公公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我之所以信任善公公，与其说是相信同门中人，不如说是相信师父。

        世人多传魔门薄情寡义，实际上这全是朝廷在从中作崇，魔门中人说成虎狼之辈。两方对立，这原也无可厚非。只是以讹传讹，众口铄金之下，加之魔门要躲避官府人的追捕，自然须得行事隐秘，也让本来就身在暗处的魔门更显神秘，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出几个噬血之徒，更是坐实了官府给魔门编排的虎狼的恶名。

        其实所谓的魔门中人薄情之说纯属扯淡，就以师父对我的感情而言，比起世间大多的父子还要来得亲切。魔门虽讲求优胜劣汰，但教内情义深重之人比比皆是，何况还有虎毒不食子之说，我当然选择无保留的相信师父——若是连师父都不可信，那世间又哪来可信之人？

        雨晴与我心意相通，感觉到我对善公公的友善，也渐渐放松下来。

        “人心险恶！”这是师父最后一趟出行前跟我说过的话，师父自己从未要我把他的话都奉作金科玉律，不过很多时候我却不自觉地奉行了这点。

        在我离开梅花镇之前，师父虽然从未透露过要让我到江湖闯荡的意思过，若非是我生性淡泊，每天就是琴棋书画的练功不止，却出门不得，只怕会闷出病来。在小小的梅花镇上，我对世人的了解多在书面，真正接触过的不过是廖廖数人，对于人心险恶四字，也停留在肤浅的认识上。

        不过，世上最好的老师莫过于自身的体验。经年的官场生涯，虽然还不能把我磨练成心狡如狐之人，但世途险恶在官场中是最能体现得淋漓尽致的，见过了官场中人对平日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同僚们口蜜腹剑、落井下石后，我也再非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子了。

        看来善公公是经常出入皇宫，跟在他的身后，我们毫不费劲地出了深锁宫门的大内，几个转折，已然到了一民居中。其时已近拂晓，若是隔得近些，已然能分辩出人形，不过有善公公带路，各位的身形又快，加上身着黑衣，就算有打更的站在老远，也只能看到一道道黑影闪过，只会疑是自己花眼。

        京中的四合院极多，此时我们身处的就是这么一处普通的院子，善公公飞快的打开房门，我没有半点犹豫，跟了进去，雨晴几个自然也没得选择。

        “你们几个在外面守好，注意四周动向。”善公公一闪身，率先走进里堂，临行前的眼神递过来，我也知道有些事不宜太多人知晓，是以喝令纪风几个守在门外。其实以百晓生组织的行事作风，此处既然被善公公选作落脚点，可谓安全之极，让纪风几个看守不过只是借口罢了。

        “不知前辈有何吩咐！”我毕恭毕敬地问。没有人会没事找事干，善公公半夜地守在一旁，专门候着我们，肯定有事情。

        与师父一别经年，对他老人家挂念得紧，虽说善公公也同样不知道师父的行踪，不过想到他与师父肯定相熟，自然多了几分亲近之心。现在想来，善公公自从与我初见时就一直冷嘲热讽的，反而对雨晴青眼有加，应该也是跟师父一样，都是恨铁不成钢吧！

        善公公却不答话，我微微一笑道：“前辈隐身多年，不会就是想来教训一下不成材的后辈吧！”

        这些天来，我跟纪如烟很是恶补了一下神教的事务，也免得当个空头教主，却对教内事务半点不知，熟悉人事当然是最重要的，只是在冥法王的介绍中，却并没有善公公这个人。血煞魔功是神教不传之秘，可以说是除了教主之外就没有第二人能修炼，但现在善公公偏生身具天魔气，这中间定有曲折，不过其中因由我却不想去管。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毋须置疑的，那就是善公公与师父的关系摆明在那，而且他也定然是神教中的首脑级别的人物。

        “你总算还有这一点对得起你师父的名头！”见我一派洗耳恭听的模样，善公公难得地笑了笑。

        顿了一下，善公公说：“前天听你说起要抓怜丫头，我也没太在意。后来与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以目前的形势而言，还是不要抓她为好。”

        若是有可能，我也不想抓怜素香呀，怎么说她也是本门中人，只是能否从怜素香口中撬出杨稷一案真相，关系到杨士奇的前途，善公公既然身在宫中，不可能不清楚此中厉害，当务之急，又有什么能保住杨士奇首辅之位更重要的呢？这话可有点没头没脑了！

        “没有用的！”善公公叹了口气：“即便是让怜丫头出面指证，说此事是王振主使的，可是杨稷杀了人却是不争事实。”

        “事实都是怜丫头的师父与王振联系，怜丫头在江湖上是号人物，可要这般无凭无证的指证王振，对事情却没有半点帮助！”善公公叹气。

        “前辈怕是会错意了，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让怜姑娘指证王振。”善公公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是以成竹在胸地应道：“我只是让怜姑娘把当日的事情经过说出来就行了，至于其它的……”我轻轻一笑，道：“本来我还对非花心法的威力有所怀疑，不过今晚连雨晴都接二连三的着道，我对明天的会审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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