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制衡之术 (2 / 2)
        “既然武林人好名，就让他们在一个无谓的江湖排行上争个不休。此事由官府来做当然不合适，会让人怀疑其中的用心，但由江湖人来操办，那就自然得多，这就是百晓生所以出现的原因。”

        朱祁钰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已经全然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朝廷注意江湖动向不是一日两日，只是到了成祖匹马得天下后更加注重武林人士的作用。所以到了成祖之后，人力的投入更胜以往，加上时机成熟，这才有了百晓生挟江湖名人谱的横空出世。——以朝廷之力塑造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出来，当非难事。有朝廷密探的情报作后盾，百晓生无所不知也就不足为奇了！也正是有作无所不知的大旗号，江湖名人谱的真实性和权威性才得以保证。

        高明呀！不得不佩服陈诚这招确实是歹毒，因为他看穿了武林人虚名轻利的命脉。江湖第一高手这个虚无飘渺而无实权的名头，足以让武无第二的武林人抢破头颅。大家都去争名人谱的排行去了，精力自然会分散，其他少数淡泊名利的人就好对付得多。更何况剩下的人既然是淡泊名利，又么会有心思去搞些谋反的麻烦事呢？

        百晓生是组织而不是人这一点，正好与我先前的猜测相同。陈诚此人名不见经传，却能想出如此妙计，正应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古话，也不知神教内有没有此人的资料，虽然时隔多年，他也多半作古，但瞻仰一下前辈风范也是好的。

        “这么说，善公公也是朝廷密探了？”我有点明知故问嫌疑。其实朱祁钰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百晓生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朝廷密探，只是他们有别于锦衣卫那种光明正大在外活动的朝廷探子罢子！

        朱祁钰点了点头，却又说了：“正因为有了百晓生的出现，朝廷大事上少了江湖人的身影后，遇到的事情都会小得多。宣宗时汉王叛乱，朝廷只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平息了战火。”

        “过了这几十年，百晓生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当年参与整件事谋划的人都已经不在，现在的百晓生已经今非昔比，除了仍保持着对皇家的忠心外，他们内部的人事我们一无所知。”朱祁钰苦笑：“若是二弟想问我善公公是什么身份，只怕会失望。”

        我确是有几分失望，不过更多的却是对朱祁钰所说百晓生仍旧对皇家保持忠诚感到好奇，他如何判断百晓生仍旧忠于朝廷而不是另立门户了呢？

        现在事情已经明摆着：百晓生可以说是个人，也可以说只是个代号。至于昨天我见到的百晓生应该就是朝廷另一套密探班子的头领人物。她既然连朱祁钰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又何以能保证他对朝廷的忠心呢？——我可没有忘记昨天那个被朱祁钰称之百晓生的老妪对他的态度。

        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清楚，只要有几分智慧的人都可以想到：当年陈诚提出杜撰百晓生这个人物后，肯定没有沿用朝廷密探的原班人马，因为那样将无法保证事情的机密度。反正有朝廷撑腰，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又哪有打探不到的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百晓生这个组织也愈趋强热，在这种客强主弱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抛开朝廷另成一家。

        见到我面上有几分古怪的模样，朱祁钰清楚我现在所想到的问题，不过他仍是苦笑道：“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知道自成祖以来，百晓生的头领都是皇室中人。”

        ‘这样就能保证他对朝廷的忠诚了?‘我有点莫名奇妙的感受，但随即一个遏止不了的念头在脑中出现，我面上的表情更加丰富起来。“只要保证自己老祖宗的地位，就不必再理会其它了么？”

        不过这个想法，我可不想再跟朱祁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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