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似曾相识
        脑中虽是转着龌龊念头，但真要让我付诸行动，我却还是不敢的。并非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而是因为古菲菲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极佳，但实际上九阴绝脉已经让她病入膏肓。从她深暗紧锁的眉头可见，她现在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这是九阴绝脉深入骨髓的必然后果，非药石可医。若我不顾后果的霸王硬上弓，结果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出，古菲菲自然是会香消玉陨。

        又跟雪珂她俩说了会话，我起身告辞，雨晴则是一如既往的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一同回房，对此小魔女自然很是不满。——雨晴这个护卫都护到房里去了，虽说是职责所在，但男女有别，怎么就没人想到“回避”二字。不过，正主儿雪珂对此都没有说法，古菲菲虽然不名在旁嘀咕，却总算忍住没有把话说出来。她当然不是怕我难堪，而是怕雨晴因此生气。说起来，雨晴冷冰冰的模样还是很让古菲菲心存顾虑的。

        这段时日以来，得到雨晴的帮助，我体内的内息以清晰可辨的速度飞快增长着，很快突破了在风雨楼是无法逾越的瓶颈，这让我非常高兴。在现在这个可说是风声鹤唳的时候，武功高一分，就多一重安全上保障，我可不想成为只能让雨晴保护的累赘。

        随着内息的增长，我隐约可以感觉到体内竟然生出暖洋洋的生息，这正映证了以往师父说过大道相通的武学至理。

        阳极阴生，阴极生阳。血煞魔功虽是以凶戾之气为基，充满至阴至寒之气，但练到极至则会阳气生出，也只有这样，才到达到最终阴阳互补的目的。否则，血煞魔功凶名虽著，又何以列为天下奇功之选。

        其实每每看到古菲菲病恹恹的样子，我总会生出替它根除体内九阴绝脉的念头。这事若是换着以前，那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因为我身上内息的底细，旁人不知，我可是清楚得很。要冶好九阴绝脉非九阳之体方可做到，这点我可是了然于心。之所以生出跟古菲菲治病的念头，除了此番破而后立后，自己体内的内息已然达至阴阳相通的高度，虽非纯阳之体，但也或可达到九阳之体所需功效也未可知，再者九阳之体又哪里这么容易找得到，看古菲菲日渐憔悴的模样，很可能挨不到那个时候。

        只是这种事，却也不好对古菲菲开口，总不能对她说：“反正你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干脆死马当活马医，让我来试试，或许跟我春风一度后，你体内顽疾就此全愈了也不一定！”

        让我不敢轻易启齿还有一个原因：九阴绝脉，除与九阳之体的男子交合，得其阳气化掉体内纯阴外再无它法。九阴之体本就少之又少，治疗此症的医法可不象伤寒这等病症般有大本的《伤寒论》考究，我所以异想天开的想凭一己之力为古菲菲解沉屙，除了对自己破而后立的内功有信心外，更多是想籍借体内每每生死关气总会出现的神秘气机。既然每次都有它出手相救，再多一次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了，同样是交合，但却并非我之前脑中所起的龌龊念头那般，一逞兽性就完事，这中间还要牵涉到男女双修功法，需要古菲菲的密切配合，只有这样，或许能解除小魔女体内顽疾。

        要是换着当事人是雪珂，我当然二话不说就会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她，虽然是否付诸行动也是全凭她本人决定，不过总不会象对古菲菲这般上下不得。——说也不好，不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送命。

        这中间还有一点让我顾虑，虽然先前一时气闷对古菲菲生出邪恶念头，但实际上，我对她的感情却是兄妹之情远大过男女之私，这样冒然说出要跟她交合的话，虽说是为她性命着想，但我的脸皮却还未厚到淡然处之的程度。

        现在雨晴与我有了肌肤之亲，雪珂是非我不嫁，再加上个杳无音信的柳忆文，（虽说当时与她的事正是真正的霸王硬上弓，过错全在于我，也不知能否取得她的见谅，但我总是把这事当作自己应尽其的一份责任藏在心底。）在我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的。虽说男人三妻四妾的很平常，但对我而言，从小听多了师父惟情必专的那套，自己其时也深以为然，只是待到事到临头，却全然变得面目全非，我不禁暗骂起自己是不是太花心了点！

        想以这些，我不由暗暗好笑，真要是这样，古应晖那个老狐狸也会头痛吧！——虽说我现在两江总督的身份绝不会辱没古菲菲，但堂堂天鹰堡的千金小姐，却要与几个女人一起共侍一夫，这确实让人为难了点！

        让我最为向往的是并非见到古应晖老狐狸吃蹩的样子，而是暗想一旦小魔女进了我梁家大门，那她应该不会再象现在这般嚣张了吧！想到古菲菲如雪珂般乖巧地为我捏肩捶背、铺床叠被，我就忍不住好笑。

        不过这事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拖下去，我拖得，小魔女可等不得，阴脉逆转之时就是她送命之日，能早点解决当然最好不过。想想哪天还是跟雪珂商量一下，看看怎样才能婉转的表达我的意思！

        时间确实能让人淡忘很多事情，丫丫刚死的那些天，我的心如同塌陷般，只想着要怎么为他们报仇，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气。自从雨晴回到我身边后，这种心情才得以舒展，雪珂的善解人意，还有小魔女不时的播科打浑，也让我的心情逐渐开朗。这并不是说我就此忘了丫丫他们的深仇，而是把这份仇恨深埋在心底，不再象以前那样摆在脸上。

        “少爷，我有种预感，百晓生或是我们师门的熟人哟！”朱祁钰我们三人是在书房秘话没错，但我身边又怎么会少得了雨晴呢，当时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地被她听了个真切。

        雨晴回到我身边用的法子是令人感到蹊跷了点，但不论什么人，都可以知道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岳女侠绝对是我的心腹。除了上朝时不得已分开外，雨晴向来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就连睡觉也是在一间房中，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熟人？”有雨晴在身边，我并不担心我们的对话被别人听去：“怎么会这样想呢？”别说雨晴现在挤身江湖顶尖高手之列，即使是我，不是夸下海口，包括师父在内，任何人要想无声无迹地欺入我五丈之内也绝不可能，这当中除了天生六识敏锐之外，还要归功于那至今让我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机。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脑中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来。”雨晴就算是跟朱祁钰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但跟我在一起却大是不同，笑颜如花：“少爷，这是不是有点太好笑了？”

        从未见过的人，却说对方是个熟人，这种想法确是有点出乎寻常，不过我却相信雨晴的这种想法。——雨晴少有断事，但每每无有不中。何况武功修练到她这种地步，或许真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到了那个层面后总能感应到一些东西。这种精神层面上的感应，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不能以常理度之。我的武功只能说是江湖二流，这些并不是我所能体悟的。

        经雨晴这么一说，我不由对明天与百晓生的会面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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