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闲来论刀 (2 / 2)
        我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眺望着远方，犹豫着是不是要将那些话说与卫八听，过了良久后才注视着卫八道：“天下万物以为刀，刀为万物，进而无力之境则为使刀至高法门。”

        说完这话，我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今日我所说这些均可谓武学是至理，入你等之耳，绝不能出尔之口。君子怀璧，到时若是有所泄露，有何后果你们也该清楚。”

        我知道马车之内的二女也是听到了我说与卫八的话，以前未有的严厉警告着，虽然二女并非多言之人，但我还是要提醒她们一下，想来她们也是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冯五马上出声誓言决不会泄露半句，自是清楚这些话其中的份量。

        古菲菲却小声地埋怨，不想让我说就不要那么大声嘛，现在还害得本姑娘要为你保守秘密却没半点好处。还有听你的口气，还有眼神似乎我们都无可能练成，那又说与我们听干嘛？

        我不禁暗赞这丫头好强的观察力，只从我说话的语气就能推断出这个来，面上却显得淡然，点着头说：“知易行难，这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对你们练成这等神功不看好，但我总会将努力的方向说与你们。而且卫八既然问了，我也不好不说。”

        听完我的解释，卫八眼中闪过一片炙热，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苏州自古富庶繁华，历为兵家必争。元末张士诚就以苏州为根据，占据半壁江山，只是他自身盐贩起家的局限，使得他满足于眼前的现状，错失良机后，方才给了朱元璋可趁之机，江山改姓。若是张士诚与朱元璋一样是个十足的野心家的话，天下恐怕还得南北对峙几十年。

        而与别处兵刀过后必凶年相比，所经之处灰飞烟灭，俱成断壁残垣，苏州在每次战争中都得以保存完整可谓奇迹。不论入侵者如何凶残，在这文明古城之前似乎都会收敛一些。究其原因，苏州园林在这其中功不可没。

        苏州园林特有的回廊明亭、小桥流水，让所有置身于中的人都会不自觉地生出宁静，平和之感，不想妄动刀兵。就算是迫不得已要在园林中兴师动众，人们也会不自觉地避免损害到园林的结构，似乎人命倒没有园林值钱。

        我对建筑有过一番研究，自然对名闻天下的苏州园林有所了解，自然也兴起过亲眼一见的念头，但想不到今天竟是以一省长官的身份来到这个以艺术闻名的古城。仰望着这座雄伟的古城，看着那藏青色砖石堆起的高大城墙，我依稀可以想像这个文明古城的繁华。

        见过扬州繁华富庶，扬州是繁华而喧闹的。拥护不堪的街道上满街的摊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定会不绝于耳，还有拥挤的人流。苏州却截然相反，亲眼看到的也让我惊诧不已，心中暗叹苏州不愧为文明古城。

        一进城门，那种安静、洁净扑面而来，宽敞而洁净的主干道上马车并不多，两边的街道上绿荫高树，来往的行人悠然地从树下走过，脸上带着一种祥和的笑容。那是一种源于内心的自信，显示出他们对自己文化充满信心，这种信心源于岁月的积累和文明的熏陶，非是扬州城这样的暴发户可以比拟。

        走在街道，不时可以听到吴侬软语的吴越女子们轻吟浅笑声，听着她们与雨晴有几分相近的口音，我不觉倍感亲切。却也暗自佩服，看来刘万松这个土皇帝看来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不然也不能在这苏州城中扎根发芽，而且治下的百姓看起来并没有生活于水深火热的那种痛苦神色。我不由怀疑起杨士奇竭力主张调离刘万松的用心，到底是怕刘万松坐地成王，还是只想借此打压王振。

        走过眼前笔直的街道，我被眼前的所见吓了一跳，除了万人空巷一词外，我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眼前令人震撼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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