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话说古人 (1 / 2)
        王振心里暗暗后悔，昨夜不应被杨士奇三言两语激怒，放过了用心观察这个深得杨士奇厚爱的探花郎的机会，眼见他与皇上行礼后卓立殿上，面玉温玉，嘴角含笑，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让人有了如沐春风之感。

        “杨士奇眼光果然够辣！”王振心底暗赞，心里想的一套，但现在梁仁代表的却是与自己全然不同的观点，王振自然不会对他假以颜色，问道：“梁仁，听杨大人说你有两全之法，可令减赋成皆大欢喜之局？”

        “在回答王大人的问题之前，请容小臣向皇上献上一物，以博皇上一笑。”甫入大殿，就面对王振咄咄逼人的问话，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对他微微欠身后向身坐高台的朱祁镇请示。

        朱祁镇一直魂游仙山，听我有东西玩，马上精神上来了，喜道：“快快拿上来让朕瞧瞧！”

        我自袖中拿出昨日漏夜赶制的玩意，交给走下台阶的随礼官，由他呈给了朱祁镇。这是经过刚才殿外侍卫严谨的搜查之后，确认无害的东西——虽然金殿防守已经很严密了，但仍要防止一切可能的危害进入其中，这番侍卫对我进行的礼貌但却无一遗漏地检查，让我对紫禁城的防卫有了深一层的了解。

        看着手里这不起眼的小鸟模样的东西，朱祁镇大感失望，口中以专家评论着，不愉道：“梁卿莫非是戏弄朕不成，这东西显是制成不久，不论造型、手艺都是下等，表面凹凸不平，鸟头也显粗糙无神，只是这鸟翅膀可以展动，莫非还会飞不正吗！”若非这东西不是自己喜爱的木制品，而是所谓的金玉玩器，朱祁镇只怕会立马把它扔下台去。

        我对自己的手艺当然清楚得很，这东西虽小，耗费的时间却决不少，特别是其中关键所在更是累人，以至我没有时间再处理表面，本来还想过些时日再呈献，但转念一想，还是任它如此。

        “正是会飞！”听出朱祁镇的不满之意，我恭声道：“皇上切勿动怒，其中尚有机关，可容下臣演示。”（注：关于古代就已经有会飞的木鸟，会动的机器人，此在《淮南方》、《左传》中有记载，在此不再详述。）

        一时间，大殿之上群臣交头接耳，窃语不断，都是不相信这不起眼的东西居然可以飞。

        “哦，会飞？”朱祁镇兴趣又上来了，拿起手中之物仔细端详，虽看出其中疑点，却不敢轻易尝试生怕自己弄坏了这小巧的玩意。

        接过台上传下的木鸟，我在鸟的左脚上拔动了几下，口中朗声念道：“日明皓空，小鸦展翅。绕殿三匝，何枝可依。”小鸟在我掌心振动了几下，扇动着略显笨重的翅膀，慢慢地在大殿上低空飞行起来，绕殿几圈后，落在殿上。

        “是在左脚上拔动旋转么？”接过侍从再次递上的木鸟，朱祁镇的心情与之前有若天地，把木鸟放在手中把玩，兴奋地问道。

        “皇上圣明！”我恭声答道，指出其中玄机：“往左扭几转，直至扭紧。”

        我话刚说完，朱祁镇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旋即那木鸟再次飞舞在大殿上空。

        不光是朱祁镇，其实大殿内的众王公皆是嗟叹不已，虽此中未免有旁门左道，奇淫巧技之嫌，但也确是令人叹服。

        “爱卿从何得此奇物？”拿着木鸟，朱祁镇的对我的称呼已经大变，声气和悦地问。

        “这是小臣自己所做，只是手工太差，还请皇上见谅。”我答道。

        朱祁镇心情激动起来，想不到这探花郎竟然还有这等本领，早知如此，当日就应让他作了状元才是，有些急切地问：“这当中的机关……”只是从来高高在上，竟是不好意思请教，话就此打住。

        我当然知道朱祁镇想问什么，道：“这是臣年前偶遇一老者时得其所赠，其中尚有详细解说，据老者所言此乃公输般的游戏之作，小臣也一并献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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