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二家之言 (1 / 2)
        “老夫真是失礼，一来就坏了众位的兴致。”杨士奇显得有些尴尬，道：“雪姑娘跟老夫也是素识，想来不会责怪老夫；莲花姑娘与雪珂姑娘一体之人，料也会原谅；而婷婷姑娘自来知书达理，想必也不会与老夫计较才是。至于其他众位看官，俱是鲁汉子，老夫就只好倚老卖老一回，打打马虎眼了。”

        杨士奇随口就道出了在场三个女子的姓名，于在场众男子虽在一口带过，但却有意无意间透出已经对在场诸人知根知底，显出当朝首辅之名并非只是招牌响亮而已，实则是掌控着一股可左右他人的力量。

        而杨士奇先是自我认错，后又在口中直言倚老卖老，虽是有盛气凌人之势，但他态度诚恳，言语恭敬，却又教人完成生不出半点不豫之心，也让我领略了三朝元老的风范。

        看到众人俱是面上含笑，杨士奇又道：“看来人老了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好处，适才雪姑娘已经答应为我等一展歌喉，现在我等就洗耳恭听吧！”

        短短几句话，就把方才大厅内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窥此一斑而可知，杨士奇能屹立三朝不倒实有过人之能。

        “江南好，风景旧晨谙，日出山花红似火……”

        “江南可采莲，莲叶荷田田，鱼戏莲叶东……”

        虽只是随口清唱，但配以雪珂那无以伦比的身段，面上那种无可比拟的似水柔情，却让人低回不已，情难自禁，仿佛间似乎看到一位女子江南水间采莲嬉戏，但又似以着愉悦的心情等待着情郎的到来。

        真是个可人儿啊！明明是《采莲》与《江南好》两阙，但她却硬是把两首词儿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生不出半点突兀之感。而此中的圆寰如意，甚至予人这原本就是一首完整的歌儿的感觉。更难得的是这分明是雪珂见到厅上的气氛过于压抑，就有意的唱着这种轻快的歌儿来冲散人们心中的那点忧伤之情，这种信手拈来就能卓然成曲的功夫，实不愧当为曲艺大家了。

        更让我感到心情激荡的是，雪珂每每对着我时面上那种柔情似水，美眸中流转的无比深情，虽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却让我难以自己。

        而厅上众人也俱是心有所感，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好！”

        一曲终了，过了半晌，人们方是回过神来，而这声叫好却非是厅内人等所发。

        “难怪爹爹听师父说起雪大家后总是念念不忘，言是若非脱身不得，定会到京城一趟。今日得闻姐姐仙音，方知传言非虚。”厅上已是多了一人，纤纤秀秀，面容姣好，却是结束晨训归来的古菲菲，只因她身在局外，又没有经历过情事，是以最先回过神来。

        古应晖呵呵一笑，道：“小女菲菲，自幼身弱，但却甚为顽劣，只有这句话，真是说到为父的心上了。”虽是说着女儿的不是，但只看他那满面的笑意和目光中浓浓的回护之意，就可知他对女儿的爱护之心。

        “菲菲姑娘所言极是，雪珂的歌声我虽是听过多次，但一次却又比一次另生出一番感触，实是百听不厌。”朱祁钰面上亦是感慨万千，当知其所言非虚，定是心中所想，不加思索就说了出来。

        朱祁钰面上那种痴迷之情，令生在局外、久历风霜的杨士奇吃了一惊，往日已知郕王喜欢看雪珂的演出，但实不料已是泥足深陷，情丝暗藏了，一时之下，打定主意当要找个适当机缘劝解一番才好。

        古菲菲冰雪聪明，昨晚就自乃兄口中套出朱公子的身份实是当朝郕王殿下。

        郕王治下百姓虽不说丰衣足食，但也总算衣食无忧；兼之朱祁钰自来尊敬尊长，礼贤下士，这也为他赢得了贤王美名，若非长幼之分，江山定是铁定由他来坐。时下虽是朱祁镇入主朝庭，但朱祁镇说起来实非当皇帝的料，也让臣子心伤不已，因而郕王的威望与德行一直为百官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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