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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往事重提(七)
“何为千疮百孔?”阿肆闻言,不禁有些好奇。他身上的蛊毒难道是萧政种下的?
左统领也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被尘封了,可是中就有重见光明的那一日,世人悠悠众口,哪里是能够遮掩的住的,当时的萧钧皇帝,是多少百姓心中的神,可是最后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且被世人所诟骂了太久的时间,他明白,终有一日,那些欠下的债,当时参与的人都要偿还的。
他的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个,日日活在愧疚与不堪之中,即便是身居高位,即便是拥有富贵金钱无数,那又如何,他们的心备受着黑暗的煎熬,他们的灵魂被不堪与愧疚束缚,得不到释怀,得不到谅解。
“蛊中有一毒,名为千疮百孔,蛊毒一旦沾身,便会随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日益增长,极难清除。而萧钧皇帝便是中了此蛊毒,当日先帝被有心之人蛊惑,才种下如此之错,萧钧皇帝当日全身筋脉尽数被断毁,四肢百骸,血流不止,那一幕,属下的父亲曾在临死一刻过,那是他永远不希望在回忆的过去,可是……”
可是,他的父亲却不曾有一日忘记过那日发生的一切,他的父亲不曾有一日忘记萧钧皇帝惨死的那一刻。
当阿肆听完这个故事,只觉得有些悲伤,那是她不曾经历过的黑暗,此刻听来,她都觉得分外悲伤,那么亲身经历过的人呢?那个萧继苒呢?他当时还那么,他的日后又是怎么过来的呢?原本他是天之骄,原本的他可以坐拥这无尽的大好河山,可是他却成了一个痴傻王爷,他的一声又是何其的悲凉呢。
“左统领,那个萧继苒呢?他为何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曾在皇宫之中见过他,他似乎有些……”阿肆接下来的话不知该如何起,当日她在皇宫之中参加宫宴,无意之中见过他,当时的他被宫人嘲笑是个痴傻王爷,还被宫人欺负,如今想来,心中多有不忍。
左统领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萧政爱着当初萧钧的皇后,也就是自己的皇嫂,在他看来,萧继苒便是多余的孩,所以他曾想过将当时的皇给斩尽杀绝,因着萧钧与皇后都双双赴了黄泉,即便是留下萧继苒,只怕日后也会成为威胁自己的祸害,所以萧政有心想要置萧继苒于死地,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先帝萧政更是不曾想到皇后会是这般烈的性,丝毫不曾犹豫,便随着萧钧皇帝而去了。
或许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未曾去阻拦,因着那般温婉的女,是实际上她却极有自己的想法,不若的话,又怎么会让两个十分优秀的男同时爱上了她,只一眼,便定下了终生。
“当日萧钧皇帝与皇后二人双双去世,留下了皇萧继苒一人,可是他当时还是个孩,哪里能够承受的住这般大的打击,在当场便昏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变成了一个痴傻的孩童,不论是太医用尽了方法,都不曾将他的痴傻症状给医治好,只是,虽现在的荣亲王爷是个痴傻王爷,但只怕也是上天垂帘,不若的话,只怕这皇也早已不在了。”
左统领对于阿肆丝毫没有任何的隐瞒,上一辈的事情,他从就有耳闻,而那个时候的父亲总是沉醉于酒坛之中,每每醉得厉害,总是会上那些依一些,醒来之后便又当成是个没事人一般,可是现在想来,只怕父亲也是知道的吧,不然依着他的性,他又怎么会将宫中的秘闻和盘托出,难道就不怕宫中的人思及报复,杀人灭口吗?
阿肆点了点头,是啊,若非萧继苒已经变成了一个痴傻的王爷,他又怎么能够活到今天呢?在他的世界里,只怕还留着当初父母在自己面前双双离开的场面吧,所以他才会去逃避,却封锁自己,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痴傻人。
“左统领,今日之事,我答应你,不会与任何人讲,还请左统领放心。”阿肆望向左统领,朝着他十分正色的道。今日之事,只是她的一个猜测,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去评判前人所做的一切,从萧景旭的贤明治国可以看得出来,萧政理应也是个明君,而对于百姓来,这国家的兴亡更替,与他们自然那是没有关系,只要不危机他们的日,他们断不会有所防抗的。
若非是萧钧所做之事,令百姓心灰意冷,哪里能够让萧政从中得了最后的胜利呢。
头顶的太阳,依旧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每一处地方。黑暗在消退,可是面前阴沉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的消散。
阿肆望向修染,不,应该是萧继苒,终是明白了,为何他的身上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为何在他的身上,阿肆总是能够看到一抹忧伤,为何在他的身上,阿肆每每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的安全感,莫名的危机感。
与萧启阳的缠斗,终究是以萧启阳的失败告终,而萧继苒也并未取了萧启阳的性命,于他而言,他的目标并非是萧启阳,而是萧景旭,是萧泽宇,是萧政!
“皇兄,难道你心中的你会便不能够放下当日的仇恨吗?父皇他是错了,可是他早已经不在了,他已经为他当日所犯下的错承担了太多太多,在他有生之年,夜不能寐,食不能安,那可有半分的释怀,他的后半生便是在愧疚之中度过,难道还不足以偿还当日的债吗?”
萧继苒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道:“哈哈,原谅?他承担了太多的错,那么谁来可怜我的父皇?谁来可怜我?谁来可怜那被世人唾骂了许久的二人?”
他们怎么可以这般的心安理得,他们怎么可以这般的理直气壮?当真是可笑之至,直到现在,他们竟还在为萧政的错所不知悔改,他们如何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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