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非人
        “师父，你真的很笨啊。”她笑脸盈盈，好像做好了要让我大出血的准备，她十分自信，令我不得不后悔刚才的言语冲动，她幽幽地，“我又不是变形金刚，变什么变，倒是你啊，难道不觉得办公室里的人都怪怪的吗？”

        她这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跟她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出来，而且从我今天一进办公室，就觉得大家异常认真，一个个地都低着头看文件，胡莫和主管的事也很奇怪，我分明看得真真的，血都溅出来了......“你什么，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惊得瞪大眼睛回头看，然后立马拔腿跑回办公室里头。

        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十分安静，却是这份安静显得太刻意，平常几个要好的女同事都乖乖地坐在自己位上，胡莫的位上空着，主管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安安静静的，好像除了我接触过的，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仿佛谁都不想打扰了别人。时间，对，时间很重要，难怪我总觉得哪里奇怪，太阳光下的窗户旁的盆栽，它的影的位就没有变过。之所以能够注意到这点，完全是因为那盆栽是我买来的，也都是我每天给它浇水。

        我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怎么这样奇怪，指针在走，但是，秒针在走，分针大概也会走，时间是上午十点，我八点到的公司，算起来时间应该对得上。但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一定不会这样简单。舒萌的话，分明指向的是办公室里的人，难道人有问题，这些看起来活生生的人，他们跟平时一样，穿着职业装，坐在电脑前，手里时不时翻过两页文件。

        赵是和我同时期进公司的，他人不错，中等个，戴着副眼镜，今天穿了身笔挺的西装，跟要去喝喜酒似的。我正好站在他位旁边，许是看到我这么奇怪的行为，他坐在椅上，拍了拍我，压低了声儿：“李正风，你干嘛呢，杵在这儿一动不动的。”

        我大惑不解，不觉得赵有什么不同，这时候正好舒萌从外面进来，她捧着一摞文件，高跟“踏踏”响，我倒是比较在意她先前拿在手里的那本《圣经》被她放在了哪儿，也不见她穿得的衣裳有大口袋，那么大一本，总不可能被她藏得这么严实吧，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真是绝了。

        舒萌并不对我话，只是示意我看向胡莫的位，我白了她一眼，像个孩。

        除了胡莫，办公室里只有赵和我关系亲近，我想有什么事还是直接问赵来的方便，于是我俯身，甚是心虚地问道：“赵，胡莫呢，怎么没看到他？”

        当我问到胡莫，赵惊了一惊，明显的脸色发白，停下了忙于在电脑表格上录入数据的动作，他的手放在电脑键盘上，有些颤抖，我竟然看到他眼眶泛红，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我甚是不解，见他低着头不话，追问道：“胡莫呢赵，刚......”

        “别了。”赵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他一向是多愁善感、心思细腻地像个娘们，但他真要哭，我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的，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再再再再次毛骨悚然，实在是因为我已经记不得这是我第几次有这种被吓到的感觉。

        “你请了两天假，所以不知道。就在前天晚上，主管和胡莫因为保险赔偿金的事去医院，当晚上了辆公车，然后，车祸，两个人当场就死了，为这事儿，公司里的同事心里难受。”他完，喝了一口咖啡，我看到他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了他的咖啡里面，被他一同喝下。

        所以，我听完赵所的话，心抽了一下，死了，怎么会突然就死了，我刚才就要“刚刚才见过他，怎么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如果我真就了这么一句，估计赵绝对以为我见鬼，不过我也确确实实见了鬼。

        我想要在人群中找寻舒萌的影，却没有看到她，这时候，我竟然只愿意相信她，那个之前从未相识的姑娘，她却是奇怪，但是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很奇怪，现在我只想证明自己没有疯，而这，舒萌再清楚不过。

        我魂不守舍地走到窗边透了一口气，瞥向主管的办公室，身后穿来一个女同事的声音，她也许事打字打累了，来放松放松眼睛，手里拿着一杯热水，热气升到她的眼睛上，化为一层白雾，她虽然没有看着我，却是在对我话，“李正风，先前看你往主管办公室跑就觉得奇怪，你请假，为的什么事？”

        话的女同事具体叫什么名我还真不知道，她是三个月前进公司的，本来我们这行同事跟同事不容易建立关系，每天外出跑业务的时间比较多，只知道他们都叫她“韩姐”，一方面可能因为她姓韩，另一方面，她这张脸虽然是美，然而美则美矣，都是花钱割的。听还是去韩国动的刀。这样的女人，看一眼觉得养眼美好，然后时间长了，也就没有那么惊艳了，何况想到她什么都是假的，就一阵泛毛。

        韩姐见我沉默着不话，喝了一口水接着道：“就是因为你那份保单有问题，主管亲自带着胡莫去医院协商，听两个人打你电话也不接，估摸着他们那天晚上可能是打算去你家找你的.......”

        我又是一阵戈登，脱口而出问道：“他们出事的那辆车，那辆公车是不是107路！”我拉过韩姐的胳膊，可能是抓的她痛了，她脸色并不好看。

        这时候舒萌又好巧不巧地走过来，在我身后：“师父，我有点儿不太明白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一转身，看到舒萌站在我后面，手里捧着一大堆文件，脸上洋溢着笑容，与之前那副跟我漫天要价的嘴脸大相径庭，不禁感叹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变脸就变脸，这样儿，怪不得宫斗剧深得人心，原来基于生活，几个女人混在一起，几张面孔，还不活脱脱就是部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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