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李老头 (1 / 2)
        陈叔完，就听到屋里传出一声唤：“菜都择好了没，等下锅呢。”随后就看到大娘摇着肥臀走出，她身前系着黑秋秋的围裙，脸上沾了些许火灰，一头黑发夹杂着几缕白，随意地用一根皮筋绑着。农村里的妇女大都不注重外在装扮，怎么舒适怎么来，看到我也在，笑眯眯地招呼道：“哟——，正风也在啊，赶巧了，大娘弄了红烧肉，你要不留下一起吃？”

        我心里憋着事，弄不清楚就浑身不舒服，哪里还有闲工夫在别人家戳一顿，于是就婉拒道：“不了，您忙着，我这就走。”完也不管身后大娘了什么，加快了脚步装作听不见真有什么急事儿似的。

        没有想到刚走出村口，就碰上了老李头，这家伙走路没声儿似的，我还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这人。他今儿穿了件黑袄，戴着顶帽儿，真像那么回事，脚上蹬着双拖鞋，露出他半截棉袜。露出他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冲着我“嘿嘿”笑。

        打记事儿起，我就怕他。

        老李头名字大概叫李国福，那个年代大多叫这类名儿。他跟我爸差不多大，听年轻的时候也是长得蛮清秀的，还跟我一起读过书。后来讨过一个外地老婆，不过两年工夫就离了。

        我还的时候，总看到他站在村口的大杨树下，有次下了大雨，他在雨里，却是一动不动地，好像个木头桩立在那儿。

        时候男孩都闹一些，几个人总是玩到天黑才回家。我是忘不了有一天晚上，我才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儿，“风风......风风......”声音幽幽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当时就把我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管是不是跑对了方向，一头窜进了老李头的院。那时候村里的房都是敞院式的。

        我抬头一看，老李头正站在院里，左手上拎着一只鸡，右手拿着一把菜刀，菜刀有些生锈了，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我当时害怕啊，孩看到刀都有种本能的畏缩，更何况老李头穿着一身黑长褂，赤着脚站在泥地上。那只鸡还在他手上扑腾着，发出“咯咯”的声儿。

        “来了，帮我抓着鸡，来......”他好像在对我，却又没有看着我，他的一双漆黑的眸透着呆滞，好似透过我看向我的身后，我立马就毛骨悚然，觉得整个人都在流汗了。当然也就不敢回头看后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常跟我，半夜有人叫你的名儿，可千万不能回头。

        老李头看我不动，忽然冲我大声嚷了句，“过来啊，帮我抓着鸡！”他好像是生气了，但我又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我有些犹豫，还是选择上前帮他抓着鸡，然而我才挪了两步，老李头手起刀落，鸡头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这跟我看到的其他人杀鸡的方式不太一样，他更像是杀鸡，好像斩首的刽手。挥舞着他的生锈了的菜刀，对着我“嘿嘿”笑着。

        我当然是想回家，刚转身就被他叫住，然后我回头，眼前一黑，整张脸上黏糊糊地不知道沾了什么，只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令我不住犯恶心。摸了一把脸上的黏状液体。

        “黑狗血，给你避避邪......嘿嘿......”老李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捡起地上的鸡头，硬是塞到我手里，“拿着，拿着......嘿嘿......”他的笑声好像哭，令我越发害怕却又不知道怎么做。当时我就尿了，一个十多岁的孩，过了尿床的年纪，被他吓得我就尿了一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