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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百败之将
徐若风如今最大的依仗,就是护住心脏的经脉,以及可以随时医治重创的血潭。一个时辰之后,他再现拖着裂入场的一幕。有了黑铁塔在场,那些辱没徐若风的人,只能用眼神来嘲笑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同样的过程,同样的结果,徐若风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从血潭到杀伐场中心位置的路上。
五年时间,就这样在这段距离中度过。徐若风没有去过安排给他的房间,吃的是馒头,喝的是血潭中的水,听的是同门的嘲讽与谩骂,得到的是无尽的羞辱。唯一能让他得到一点点安慰的,就是那双眼睛,永远都会在夜间出现在他的身边。两人之间算不上朋友,算不上师徒,也算不上亲人,却从来没有分开过,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
也正是这五年间,徐若风从一个半大的孩子,长大成俊秀的青年。只是,在这种氛围下,他整个人,就像是那把裂摩擦青石板发出的声音一般,冷酷锐利,如果不是百败不得一胜的糗事,倒是另有一番风范。又是天光大亮,吃过两个馒头,徐若风如往常一样,拖着裂一步步向杀伐场的中心走去。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头,黑铁塔并没有站在那里等着他的挑战,聚拢在杀伐场外面的无情门弟子,比平常也要多几十倍。
就在他拖着裂,站在场地中心的一刹那,身边突然弥漫起透骨的寒气,转而,无情的身影象刀锋一样,深深的扎根在青石板上。徐若风心头一惊,五年里,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裂宗无情门的门主,今天突然出现,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他拖着裂一步步向场边走去。
无情也不理会他,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冷冷的道:“四转弟子,七转弟子何在?”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地的最外围,出现了二三百人强大的队伍。与前面那些停留在一转到三转这个层次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冰冷如霜,甚至不带一点人的气息,一个个象冰雕一样。如果不是他们齐声向门主致敬,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们还活着。
无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扬声道:“千年转眼即过,前九百年共产生了九位有可能接任无情门主的人选,可惜,你们谁都没能到最重要的一件东西。所以,这一百年依旧要举行选拔第十位人选的仪式。如果他依旧不能完成任务,那就只能和以前一样,在这十人当中,选举一名最出色的弟子承担大位。至于选出来的这个人有没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宗主继承人的人选之一,那就要看他的能力了。”
那些四转以上的弟子,经历过这样的仪式,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而一转到三转的门人,根本就没听过任何的风声,一个个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无情门的门主略微停顿了一下,续道:“每个门人弟子,平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千百年来,这也是唯一一次,没有新人过得第一层次三转境界,进入中阶四转。这是无情门奇耻大辱,也是你们这些弟子最大的耻辱。不过,规矩不能破,下面,我会公布近两年来,积分最高的无情门新弟子。”
说到这里,他向空中拂袖而过,一张闪动着异样光彩的纸片悬浮在众人的头顶之上,十个人的名字,就在上面。徐若风对自己的成绩,根本没有奢望,站在人群当中,冷漠的看着那些举头仰望的人们。一开始,大家指指点点,或多或少能感觉到心悦诚服的味道,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嗡嗡的质疑声随之而起。周围几名同门鄙夷的目光瞧了过来,态度十分的不友善。
无情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榜上有名的十位弟子出列!”
场上的嘈杂声一下子被压了下去,接着,以黑铁塔为首,九位弟子陆续出现在无情的两侧。第十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而场上的目光一点点的转移到徐若风的身上,嘈杂嘘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变得更加的激烈,其中还夹杂着不屑和谩骂。还好,他已经听惯了这样的言语,倒也没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时候,无情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用手指向徐若风,冷冷的道:“出来!”
场地上的议论声和讨伐声更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满的神色。徐若风有些诧异,最终还是选择尊奉门主的话,拖着裂,一步步向场中走去。无情并没有去看他,目光冷漠的向前,道:“无情门历次选拔门主人选,都是依靠积分排名。徐若风每年历经千战,虽然每战必败,却可以积得一分。由此计算,他原本可以排名更靠前。另外,他的修为也足够参加此战!”
话说到这里,徐若风刚好走到他身前五丈距离,一道寒光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百丈方圆内,完全被一股凄冷霸道的气息所淹没,即便是七转弟子,也是大惊失色,其他人更是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反倒是所有人的手下败将徐若风,如同狂风中的一叶孤舟,只见颠簸,不见后退!
寒光闪烁中,一把三尺五寸长的裂总算是露出了真容。看似势大力沉的下劈之势,锋刃上的刺骨寒气却隐藏着千百种诡异的涡旋,随时都可能引发后招的变化。徐若风在猎猎的劲风当中,衣袖飞扬,头发散乱,形如恶鬼。绝对的劣势并没有让他十取斗志,拖在地上的裂,以最让人不可思议的缓慢速度,移到头顶之上。
这一块一慢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偏偏,两柄兵刃相交的那一刻,仿佛是上天安排好一般,快与慢在最完美的时刻,满足了所有人心中的期待。一声轰然的巨响过后,徐若风的身体被高高的抛弃,在众人的头顶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重重的跌落在血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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