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口臭牙硬
        那稀薄的烟瘴，看似简单，实际上，却与整个世界隔离开来。无情门的门主明明在徐若风的身边而过，他却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对武学的探索上。无情诀的内功心法，真的很奇怪，它运行的空间很小，与徐若风之前修炼过的任何一种内功心法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不强调周天，走的路线，也都是被武者废弃的经脉，在心脏的外面，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形成一个细若天蚕丝一样缠绕出来的密集的网。一开始，他认为其中运行的，应该是有内息引动的真气，不过，慢慢的，他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气是需要大周天运转，需要沉入到丹田当中，从而达到积少成多，形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这股贴在心脏外面运行的能量体，没有源头，也没有终点，在那些古怪到根本没有名字的经脉中川流不息。他不知道这些能量的真正来源，因为，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它们是在燃烧自身体内的潜能，也不太可能毫无感觉的借助天地之间灵气。偏偏就是这样没有道理的能量体，在自顾自的运行。它们没有强弱之分，只有一丝寒意，在侵袭着心脏乃至整个身体，直至大脑深处。泡*书*（om）

        他想不明白，自然打算罢手，但是，这股能量来的容易，想要让它就这样离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甚至，根本不需要他去控制，那块巴掌大的心脏外围网络，自主而独立的运行着。于是，他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静静等待这个可怕的修炼方式结束。

        过了足有三个时辰，他体外散发的袅袅烟瘴才一点点收敛到体内，他总算是可以自行活动了。至于那些巴掌大的护心脉络，能量并没有消失，也没有静止，极其缓慢的运行着。还好，这对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响。他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外面的景象，那双略显邪恶的目光像两个小灯笼，挂在他的额头前。

        “怎么样？你竟然能看清楚那些字？怎么练的？”

        眼睛一连串的发问，目光显得越发的妖邪。徐若风嘿嘿的一笑，回应道：“忘记告诉你了，本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能一目十行，既然是在我的脑袋里呈现出来的，本身就可以留下一点点痕迹，并不是说消散就消散的。不过……有几个句子，里面有几个字实在看不清，我完全是靠自己领悟出来的。”

        “不可能，单单运行的那些经脉，你就不可能听说过名字，又怎么练？再说，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看得完整，也未必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更别说什么领悟出来了。”

        徐若风有意的报复眼睛刚才那十分缺德的手段，有意的淡然道：“那有什么了不起？不管是有情还是无情，情都是由心而发，想必那些经脉应该在心的周围。既然知道了大致的位置，只需要利用内视，在心的周围走上一圈，脉络自然清楚，根本不需要名字。其次，那些看不清的句子，含义实在简单至极，比如火焚之，意念为冰，化则克，闭则固……”

        “错了错了，什么叫意念为冰？你听谁家婆娘说过意念为冰？那是内息为冰。我的老天，你再说说，还有哪句是缺字的句子……”

        听得出来，眼睛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坏，只是恶作剧而已。徐若风也吓了一跳，修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因此，他正容的续道：“乾坤流转，四海为家；纳百川，行不利；意动则神动，神不动意犹动。就这么多了……”

        眼睛是真的急了，骂道：“放屁，这完全是放屁！乾坤流转下面，是血聚为家；海纳百川，下一句叫行之利；还有什么什么意动则神动，下一句是是神不动意不动。你有没有脑子？这四句都是画龙点睛之笔，你竟然没有一句是对的。算了算了，你说说现在的情况。”

        “现在……那股能量还在运转，不过，十分的缓慢，基本可以忽视……”

        “你给我闭嘴，我自己看！”

        眼睛一边发脾气，一边瞪大了蓝中透绿的目光。徐若风只感觉浑身上下冷嗖嗖的，好像被对方看到骨髓里。本来就有些害怕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紧张。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那蓝中透绿的目光，才一点点暗淡下来，叹息了一声，道：“你是天才，古怪的经脉没有错。只是，那股能量既不属于天地灵气，也不属于内力。既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发源地，周而复始，不绝不休。这股能量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我先不说，你该如何运用才是个难题，难道没有和储存空间的修为之力，也能调动出来，为你所用吗？”

        徐若风知道自己是错了，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倔脾气，强硬的道：“世间万物，皆有生存之理。既然我可以修炼出个雏形，自然也可以修炼下去。至于有用还是没用，那就要战场上，才可以见分晓，嘴说出来的，又有什么用？”

        眼睛很无奈，沉吟了一会才道：“首先，世间万物，生存有理这类的话，不要在逆修界里说，七大门派中，对天道至理一概不信，有些脾气好的门派，倒也罢了。裂宗、一魂三魄这样的宗派，对这样的话视为大逆不道，立斩不赦，你自己要小心了。至于说你修炼的这种方式，我劝你最好还是改回到正道中来。虽然外部形体与无情诀极其的相似，但是，我不敢保证你不会走火入魔，最终神魂俱灭。唉！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一时疏忽，才造成的结果，我必须要负责。下面，我给你详细讲解一下无情诀……”

        “谢谢了！我对自己修炼的方式很感兴趣，也很有信心。只有与众不同，才能另辟蹊径，难道裂宗，不是由人创出来的吗？”

        徐若风也害怕，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尤其是被眼睛戏弄之后，就更觉得嘴上不能认输，大不了悄悄的修改会正确的路线。只可惜，有些事并非是人类可以逆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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