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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再次夜行
此时唯一的线索似乎就是位于南丰城的甘祛,辛澽能通过神识觉察到,此人只是比普通人厉害一些,和桑行舟相比还差了很多,顶多就是和自己在南梁关外斩杀的那几个兀由车斯的游骑差不多。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知道辟毒药剂所需的药材的,更不用自己从韩府出来,以自己赶路的速度,他们再快,也不能赶在自己前面去埋伏,肯定是事先就蹲守了好久。既然知道这种药材,想必也知道能够制作辟毒药剂的是哪种人,以那几个角色前去埋伏偷袭,即使一个炼丹师战力再渣,也不会被几个普通人得手。这么来,对方是故意一步步地留给他线索,将他逐渐引到圈套中去。
再想到韩廷佑的中毒,他此时断定,幕后黑手必然在邺城。辛澽展开了神识,在邺城中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却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自己猜错了?他想了想,忽然拍了怕自己的脑袋,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密谋的?多数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即使要谋划,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偷偷聚在一起商议。
到了晚上之后,辛澽果然有了发现。在一处奢华的府邸背后的一所不起眼的院里,有七八个身着劲装的精壮汉腰悬佩刀,守在院中各处。屋内有几个身着便服、身形不一、年龄大约四十到六十不等的人正在商谈着什么。看着几个人的神色,有的得意洋洋,有的托腮凝思,有的眉头紧锁,还有一个滔滔不绝地着什么,不过辛澽不会读唇语,也没有兴趣盯着他的嘴唇看。
辛澽立刻一个土遁过去,片刻间便赶到了那间屋的地下,他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毫无声息地掘了个洞穴,多余的土收到了戒指中,待在洞穴中聆听着对方商议什么事情。
“由大人这一招真妙,简直是釜底抽薪啊。那位无法上朝,这下其他人都只能我们摆布了。”一个尖着嗓的人道。辛澽用神识觉察到,这正是滔滔不绝的那位,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嫌累,简直敬业地过火了。
“厉浚,你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一个嘶哑的声音道。辛澽发现这是个脸色微黑,长着四方脸,留着黑色短须的老者,年龄约六十左右,想必就是那个尖嗓厉浚所的由大人了。实话,辛澽虽然被封爵了,但是他和朝中众臣毫无来往,也对那些人没有丝毫要结交认识的打算,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由大人是谁,担任着什么官职。
在厉浚吃了一瘪,正尴尬的时候,由大人询问那个托腮凝思的人:“章绩,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章绩看面相有三十来岁、身型剽悍,他闻言后面沉似水,拱手道:“大人,接到甘祛的飞鸽传书,人派出去后,至今没有结果。多处人手都有回应,唯有一拨人再没有传回消息。甘祛已经派人过去查看了。只是路程较远,一时无法得知。”
辛澽一听,这么巧,的该不是埋伏自己的事情吧?怪不得那么巧,自己去了那里,那里刚好就有埋伏,原来人家是广撒,无论他到附近什么地方去,都有埋伏,只是有的不在跟前,想必是在必经之路上蹲守的吧。他之前也觉察到那些人,只是以为是猎户,所以没有理睬。至于蹲守在自己采药处的那些人,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这个由大人非常的警觉,他立马道:“那拨人手恐怕已经遭遇不测。等甘祛有了回应,证实后,把人手都撤回来吧。这些人对咱们还有用。”
章绩点头,然后起身施礼道:“大人,此事紧要,我就不再停留了,还请大人见谅。”
由大人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去。辛澽一听简直恨不得上去给每个人发上十块钱,让他们再唠上一会嗑。虽然还想听他们继续什么,但是他不想让这个章绩走掉,立即从地下冒了出来,挥手间在四周布下了一级屏蔽阵法。
这时章绩刚刚起身,还没有迈出一步,看到辛澽突然出现,在吃了一惊之后,伸手从后面抄起座椅,高高抡起,带起一阵风声,向辛澽头顶砸来。同时屋内其他人立即高喊“来人。”
辛澽轻飘飘地躲过了这一击,心想你们要是能让外面的人听见才怪呢。椅砸了个空,但是章绩力道并未用老,随手将椅换到了左手,向前迈了一步,左手持着椅朝辛澽的腰间横扫而来。辛澽一脚踹过去,椅立刻四分五裂;然后身体腾空后一个转身旋踢,一脚扫到了章绩的头部,后者立刻倒地不省人事。
这时那个尖嗓的厉浚刚刚跑了两步,他离门最近,伸手便可以够着门了,辛澽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像拎鸡一样把他提了回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厉浚两只白眼一翻,也晕过去了。
辛澽将目光投向剩余两人,除了那位由大人之外,还有一个始终没有开口的人,这人四十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留着一缕微微飘动的短须,看起来别有几分雅士之风。看到辛澽的目光投向了他,白面男道:“士可杀不可辱,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我们任你摆布。”
辛澽点点头,赞叹道:“的好,士可杀不可辱。可惜你们不是‘士’,只是暗夜里偷偷行事的老鼠而已。”然后不等对方辩驳,上前一个掌刀将对方打晕。
这下只剩下由大人了,这老头尽管内心惶恐,但久居高位,脸上丝毫不变色,他看着辛澽,倨傲地道:“我乃是左光禄大夫由匡,我看阁下手段不凡,为何如此行事?如果阁下就此收手,我保证既往不咎。”
辛澽一听,左光禄大夫?这是个正二品的官,品阶不低啊,也不知道这个北齐的左光禄大夫具体负责什么,可能也和汉代一样无具体职务,但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情。看到对方还想威胁他,辛澽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由匡道:“阁下就是桑翊的女婿,裕兴伯辛澽吧?”
辛澽一听,这家伙知道自己啊,不禁起了几分好奇心,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由匡答道:“阁下与桑翊之女多次结伴拜访大司马府邸,我等以觉察多时了。况且阁下前几日在邺城大婚,我等虽未登门庆贺,但同日大司马亦为爱女完婚,我等岂能不知?”
辛澽一听,这家伙想必连自己住哪里都知道了。不过这些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对方嘴里掏出他想要的东西来。于是不再和对方磨嘴皮,手里一翻,出现了一捆绳索,上前一把抓住了由匡的手腕用力一扭,对方再也保持不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了,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辛澽手里一提,将对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然后朝地上一摔,由匡立刻惨叫着趴在了地上。辛澽用绳索把对方的四肢捆到了一起,然后将绳头往屋梁上一抛,拽住了绳头,将由匡吊在了空中。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但辛澽为了撬开他的嘴,就先给对方制造一些压力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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