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远观佳人 (1 / 2)
        文宓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有种偷窥邻家女的感觉。

        他远远看见石玟的容貌不错，柳叶弯眉，双眸似水，鼻梁秀挺，唇珠嫩红，两腮各有一个酒窝，笑颜绽放，唇角上扬，更添几分娇柔之气，不高不矮，身材纤瘦。

        她的话很少，裴琰给她介绍宾客，见礼过后，话语不多，行礼时动作略显僵硬，头略微有些低，目光偏移，话语间吞咽口水动作频繁。看谈吐举止，话声音应该不大，与人交谈有些紧张，这是不习惯这种场合，经常左顾右盼，只有和卫婷在一起才会笑得自然一些。

        内向，自卑，不善言辞，不善交际。这是文宓对她的初印象。

        妾侍多是以姿色上位，从遗传学看，妾生的孩姿色都不错。

        妾生本不受重视，再是女，只能沦为家族交换利益的筹码，在家中没有地位可言。虽在贵族，与奴仆无疑，被家中嫡嫡女呼来喝去是为常事，因此大多数贵族家妾生女的性情都这样，即便有几个性执拗的，也早被收拾服帖了。

        文宓的嫡母王萱便是一例，在娘家经常被兄长姊妹挖苦，讥讽。石玟的命运也是如此，是卫婷亲口的，文宓纳征的聘礼早被石夫人的两个嫡女私分掉大半，石玟得到的都是箱底的，这事谁都无可奈何，文宓再送礼物，只能派东姑去，当面转交。

        文宓也是妾生，甚至是私生，与她性别不同，性格不同，家庭不同，命运也不相同。

        文宓生性倔强，文宓这冒牌货亖没有庶的觉悟，王林入府寻衅，不乏有欺压他是庶的心思，他毫不退让，成功激怒王林，导致王家一夜崩溃。面对牛安也是一样，伺机激怒，果断斩杀。那件事上，所有人似乎忘记他是私生，都以为他代表文家，甚至代表裴家。

        给所有人造成这种错觉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能力和性情。才识卓绝是长公主给的评价。

        他入京不到半年，已经挣下一份家业，获得皇帝赏识，前途可期。不管是面对沂山贼还是牛安，甚至是上门的刺客，文宓都是杀便杀，毫不手软，这让很多人忘记他私生的身份。

        今天的宾客也是如此，没有人觉得文宓到来有何突兀，问候客人就是这府中主人的应有之义，文宓不出来才是失礼。其中不乏有人早在期盼文宓出来见面，好见识如今名满京都的名士高徒是如何谈恋爱的。

        也有人看到文宓便立刻观察石玟，少女们心中的八卦之火都在熊熊燃烧，

        石玟正在打量文宓，见他身上是家居服，外面罩着件半臂裘袍，腰间用的是条革带，系着一条佩饰，脚上平底踏浪靴。他身上没有自家几位兄长常用的金玉，头顶束发的簪和腰间佩饰都是木制的，却雕刻得很精致，乍看给人素朴无华的感觉，见他谈吐举止温文尔雅，笑容真挚亲切，恍惚便是家中三郎兄的风范，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直到身边卫婷提醒，才发现文宓正给她行礼问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收到裴琰请帖和她关系交好的，无不是钟鸣鼎食的世家。

        近亲来的有裴楷裴康家的堂姊妹，母舅郭家的姊妹和姨丈家的贾氏姊妹。交好的有瑯琊王氏，太原王氏，陈留蔡氏，颍川荀氏，颍川陈氏，阳夏何氏、清河傅氏以及河东卫氏等等，无不是各家云英未嫁的嫡亲娘。

        宴席上的攀比，自古有之，诸位娘虽不至于浓妆艳抹争胜，却也是一个个锦衣裘服，金钗玉佩的装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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