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连环圈套 (2 / 2)
        “自行决定去留？”裴秀想了想，猜到个大概，看文宓面有欣喜之色，转念一想：“宓儿可还有别的想法？”

        “没有。”文宓连连摇头否认。

        裴秀心中存疑，便直接问道：“曹志父有意为难于你，你可知晓。”

        这次文宓不能装糊涂了，只得点头。

        裴秀看他还算乖觉，开口道：“宓儿，你此次去太学颇多凶险。曹家与你有隙，这次更是布下两道杀招。曹志是太学博士，在太学中颇有声望，再寻几个帮手，可以轻易利用声望和学识毁掉你的清名。还有，曹臣是御史，你若是与曹志等高士辩驳，他定会抓住你的点滴疏漏，将你赶出太学。”

        文宓听武赫完便料到这杀招了，曹臣是御史中丞右仆射，仆射是一把手的副职，左高右低，右仆射是御史中的三把手，算个牛的官职。再加上晋国御史并不像后世的御史那般刚正不阿有节操，得罪曹臣之后被御史狂喷并不意外。

        至于曹志，年龄大，声望高，还有身份。他个没文化毛孩更没得抵抗，稍有不慎，便会授人口实。

        裴秀看文宓迟疑，知道他的心思，这是难解的必杀局，太学就是个大陷阱，只要他还得进，就不得不面对：“宓儿，你可还敢去太学做助教？”

        “敢。”文宓答得干脆，他在被武赫告诫后，曾有意打退堂鼓。不是怕，而是嫌勾心斗角麻烦，他本就对做太学助教没什么兴趣，可是，不想做助教跟不敢做助教是两回事。

        他并不认为这是有死无生的败局，而是把这当作与曹家决战的机会，这一次一定把曹家父都拉下水，即便是身败名裂，也要毁掉他父的名声，毁给皇帝看。他觉得皇帝从赐给他文府那一天就在等这一刻，他不想让皇帝失望。

        裴秀听文宓的干脆，没有夸赞，他从文宓眼中捕捉到了恨意，不得不再次提醒：“宓儿，老夫可以让你去上点察课。可是，你要记住，且不可与曹氏父正面冲突，注意你的言行不可授人以炳，更不可出手伤人。”

        “诺。侄谨记。”文宓俯身领命。

        裴秀兀自放心不下，思忖片刻，觉得可以放手一试。以前他从亲缘上觉得文宓是亲近弟，现在他更想看看文宓的能力，他要看文宓有没有本事撑起文家，只有文宓撑起文家，才有可能重兴宋家。至于手段？这孩能借机杀牛安，不至于犯傻给曹家机会。

        裴秀计议已定，继续告诫：“宓儿切记，曹家非是牛家可比。陛下受位于曹家，念及清议，即便曹家人犯错，也不会一举使其覆灭，你莫要让陛下为难。”

        “诺。”

        “还有，你与曹氏父之争，起于意气之争，如今已成家族争斗。家族争斗，在于争，而不在于斗。争的是家族威势，而不是一时长短，你须得学会慎行，懂得隐忍。有时，退让并不是失败，而是在蓄势。”

        蓄势？文宓听懂个大概，他不知裴秀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坚持让他做助教，还答允让他去讲开学第一课，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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