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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传武
湘儿自那日跌落崖底,与李慕华已经相处了不少时日。她知道了李慕华遭逢朋友背叛,所以脾气性格都已变得暴戾古怪,很难相信别人,对他也有些可怜,加之他身有残疾,对他的照顾更加周至细心。李慕华也对她从怀疑、防备渐渐转为感动、亲切,后来也开始信任起这个丫头了。
某李慕华悄悄松开了绑住湘儿腿的藤蔓。湘儿正在采集野果,等她发现后,不由得一愣,回看向李慕华。李慕华左右看看,尴尬道:“你要帮我干这干那的,总绑着你不太方便,还是解开的好。”湘儿吃吃而笑,引得李慕华不禁老脸一红。
再往后李慕华也不再限制湘儿活动,湘儿也就有机会在崖底四处查看。果如李慕华所言,这里两侧的峭壁根本无法攀爬,前路又被巨石封死,抬眼看其顶端极高,攀爬不上去。而石头材质特异颇为光滑,根本无处着手。难怪连李慕华这样的高手也无法出去。湘儿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李慕华知道她必是前去探路,冷哼一声,“怎么样,若能出去,我又何必在这里风餐露宿,一待就是二十年。”
“便是无路可走,试试总归也是好的。”
之后几,李慕华和她的谈话中,发现她资过人,一点就透。便是谈论一些武学上高深问题,她虽受年龄武功的限制,却也往往能提出一些真知灼见,让李慕华觉得她见识不凡。有一个想法,渐渐在李慕华脑中浮现。
“孟丫头,你过来。”这一日,李慕华将湘儿叫到跟前。
“还没到吃饭的时辰呐,叫我干什么?”湘儿奇道。
李慕华脸色郑重:“我现在要和你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人都有死的一,再过个一二十年,此地或许就是我的葬身之处。”
“前辈,你别灰心。。。”“我不是灰心,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徒弟,从前是懒得收徒,可困在这里之后,是再也没有机会收徒了。可惜我这一身的本领,竟无人可传。”着,他将目光转向湘儿,“你虽然和我同困于此,但是你年龄尚轻,将来或许还有机会出去。我将武功传给你,也算有了传人,这样就算死,我也可死而瞑目了。”
湘儿这才知道,他是想收自己为徒。“前辈,这。。。”
“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眼下你我左右无事,与其虚度光阴,倒不如传习武艺,也算有事消磨时光了。”
湘儿见他眼中失望落寞地神情,于心不忍,心想将来之事,谁也不敢断言。倘若以后他真的终老崖底,若无徒弟在侧,恐怕也是含恨而终。以此人的武功辈分,做我师父却也够格,何况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是相依为命也不过分。也许。。。此生除了他,我便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又何必拂了他的意。想到这,她当即拜倒,“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湘儿一拜。”罢,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一个头。
李慕华本来以为她必不愿意,哪料到答应的如此干脆,大喜过望:“好徒儿,快快起来。”湘儿见他眼中真情流露,不似作伪,想来也是真把自己当做徒弟。她刚开始只是想了却此人的心愿,但想到现下自己孤苦无依,得一师父互相照应,却也不错,再喊一句“师父”时,便已是在心中把他当做自己真正的师父对待了。
李慕华确实是一位严师,当即就要传授她武艺。他的武功就是来自于“摩尼武学八法”这八法配合各自心法,再有摩尼心法总纲催动,威力惊人,但心法总纲失传,他只学会“武学八法”各自独有的心法、招式,就将这些武功一一解给湘儿听。
“摩尼武学八法”分别是:光明拳、神迹掌、寂灭腿、晦明指、末劫剑法、残月刀法、破秽棍法、先意鞭法。先前陆潇就见识过“残月刀法”的心法,其实这里每一套武功的心法都艰涩难懂,饶是湘儿悟性极高,领悟也不过二三成;所幸有李慕华这一名师,让她先将心法背下,再将一些学习的诀窍,武学的关键点一并传授、点拨于她,让她慢慢领悟。
湘儿本是用软鞭的,便先从先意鞭法的招式学起。“先意鞭法”取自摩尼教的神祇先意佛,出招之际鞭未到,意先至,让软鞭神出鬼没,偏偏又无迹可寻,就是这套鞭法的要义。
李慕华用藤蔓和湘儿的软鞭拆招喂招,教给她如何使用。鞭法的精髓在于腕力,甩击抽打都要靠手腕的巧劲,湘儿在软兵器上已有基础,学起来进步神速,看得李慕华连连点头。
之后,又传她拳法、掌法、指法、剑法、刀法、棍法,前五项跟着学了一遍,做得还有模有样的;但后来学到棍法,湘儿的棍法是弱项,加之“破秽棍法”招式繁难,她怎么学都不会,不禁引得李慕华破口大骂。湘儿却很是乖巧,安静地听他骂完,闭目回想了他的演示,又重练了一遍,已比刚才强了不少。李慕华脾气火爆,可骂完之后就已后悔,见她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学得更好,有此徒弟心中顿觉欣慰。
“师父,你也累了。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哩。咱们明再学。”湘儿念他腿疾,又怕他思及伤心往事,所以刻意不去提腿法,想要就此带过。李慕华却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徒弟莫要担心我。虽然师父腿脚不灵便,但是哪能因此便让你少学一样功夫。虽然不能亲自演练,但是我给你听,你照着多做几遍,想来不比前几项武功学的差。”当即又传了她寂灭腿。饶是他二人名师高徒,学完这些,便已至黄昏时分。湘儿便去捡柴采食,取火做饭,可她习得了如此多的武学,无论哪一个都是高深精妙,所以心中还在反复思索着今日所学,慢慢消化这些武功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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