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中毒
        陆潇见他二人走近，手中握紧了解药，脑筋急转，苦思脱身之法。突然一阵头昏气闷，心中不由得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蛛子，道：“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他这一路心，又有怪医避毒草相佑，本来以为就可高枕无忧了。然而蛛子究竟如何能做到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自己下了毒的呢？

        蛛子知道他已在掌握，也不着急，得意笑道：“反正距离你毒发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和你一。你一定很奇怪，你明明已经很心了，怎么还会中毒？”着，和玄狐子对视一笑，“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跟踪我。打你来到这个客栈开始，这一切都是我和玄狐子演给你看的一场戏。”

        “我在镇上看到你在打听我的行踪时，我便觉得你很像从玄狐子那放跑弯刀门掌门的毛头子，正巧我约了玄狐子过来。这一确认是你，我便知晓我立功的时刻到了：打败玄狐子、抢走残月秘籍、从虎道人手下逃跑。。。你可知你的脑袋，在本教内悬赏多少吗？招惹了摩尼教，你还想活命？哈哈哈。。。”

        “话归本题，我知道你子不简单，随随便便地下毒鸩杀，可能对你无效。你以为这样我便没办法了吗？哼，现在的一些自称使毒高手的人，以为只要练会了毒功，会做些毒药下点毒便可万事大吉了。再厉害点的，顶多用用‘一种物质无毒，另一种物质也无毒，两种物质混在一起便有毒了。’这种江湖上二十年前就流行的下毒技巧，简直毫无创新精神，就是我‘医毒界’的耻辱！他们也不想想，一旦遇到同样精通毒术又或者怀有避毒宝物之人该怎么办？拿药粉呛死他？哼哼，我和那种废柴自是不同。。。”

        “我和玄狐子布下这局，假装要去谋杀丐帮舵主。让你转移注意力，为了方便我们用毒来对付你。这次对付你的毒，叫做‘三重睡棠心’。这种毒被我分为了三部分，每一部分的毒性剂量都经过我的精密计算，低到无法称之为‘毒’，任何验毒宝物、用毒高手都会肯定这不是毒药，而如果只中了其中一重，也会和常人无异，这辈子都不会发作。而且这三部分毒，中毒者接触它的方式不对；中毒的时辰不对；任何一部分毒剂量上有一点偏差，都不会毒发。这毒如此高的施毒门槛；如此缜密的分量计算，导致了他的每一部分都根本无法称之为毒，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药可以化解抵抗它，每一层毒质只会在体内积累，潜伏下来。然而如果积累到三重，它猛烈的毒性就会发作。中毒者只会昏睡过去，不吃不喝也不动，永远这样下去，直到死亡。也就是你的生命虽然没有结束，但会永远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第一重，我就下在你来这家客栈第一次喝的酒里，剂量混在酒中刚好够上一杯。你含着避毒草饮下那一杯，可这层毒质剂量太少没有毒性，避毒草也是无从可解。它便积在你的体内，慢慢等待。。。”

        “第二重嘛。。。在刘府你仗义出手，但你去闻那坛子酒就没觉得有股异香吗？不错，第二重毒，便是那股子异香，剂量就是吸得一口气的量，更加少得可怜，让你在无从发觉的情况下在你体内又积了下来，和之前的毒质结合。此时就等第三重毒质到了，就可大功告成了。”

        “第三重毒，我就涂在你手中握着的瓷瓶上。”

        陆潇吃了一惊，看了眼手中之物，“可是我明明拿手帕包着。。。”

        “这我也料到了，这一层的毒性，就是利用你的谨慎心。我料你必会那手帕袖子包住瓷瓶，但你可知道手帕、衣服也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每根线之间都是有缝隙的。这层毒质渗透力强，可直接透过衣料去，从你的皮肤侵入你的身体；第三层毒性的剂量经过是我严密计算的，同时怕药剂被刮蹭掉我又放进盒中，因此渗过手帕衣袍之后的份量刚好够让你中下第三重毒。”

        蛛子长舒了一口气，道：“总而言之一句话，撇开剂量谈毒性，都是放屁！下毒是一件严肃的事，考量的是下毒者对药剂份量的精打细算，对人体构造的详尽了解，对下毒时机火候的把握，最后才是毒材的选取和配制。”

        陆潇听罢，哈哈大笑：“没想到杀我一人，竟让阁下如此费心费力，真是太抬举我了。”

        蛛子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了你。每个人都是神的杰作，人是下最美的艺术品！所以当我存心要去杀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充满艺术性地去杀他，这才对得起造物主的苦心。”他的声音渐转高亢，“陆潇，你发觉没有，你这三次中毒的时候刚好分为晚、中、早；三次下毒分别是通过味觉、嗅觉、触觉传入你体内；份量也是刚刚好够，经过我多少严谨的计算在其中；我又如此大费周章，环环相扣的布下连环计，引你入瓮。。。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毒发很艺术吗？”

        玄狐子在旁道，“妈的智障！杀个人费这牛劲。”

        “哈哈哈，不错，你这种人又怎么会了解我的才？我去偷尸体分解来了解人体，别人我是疯子；我不辞辛苦和危险发掘毒材，甚至不惜以身试毒，别人视我为蛇蝎。我心里的想法，我的抱负，我的孤独，又有谁能懂。。。”他疯狂地大笑，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陆潇在笑声中脑袋越来越昏沉，抗不住倒在地上，只是紧握着的手没有松开。

        玄狐子暗想，这家伙可真是疯子，偏偏下毒功夫高到匪夷所思，还是莫要得罪他的好。当下不发一语，走到陆潇身边，从他怀里一摸索。脸上露出了笑容，掏出了那本残月秘籍。

        “大功告成，回去领赏！”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陆潇手中紧握的那枚丹药倒真的是解药，只不过此时二人得意忘形，倒忘了把解药取回。

        两人离了房间渐行渐远，陆潇两眼迷离，半昏半醒间，只能依稀听到蛛子的声音，“回去你可要跟教主大人清楚，这子是我放倒的，秘籍也是靠我才拿到的，我得记头功。。。诶，你怎么不理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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