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蹇硕之叔 (4 / 4)
        曹操与周澈对视了眼：天下真有这等奇事？回头看了眼那棵树，枝丫间确有条灰绿的大蛇，口中正咬着只垂死挣扎的雁。两人不禁竖起了汗毛。

        蔡邕见了却下子如释重负，随即大笑起来：“哎呀！我今天真是闹了个大笑话呀！羞得没脸见人了，诸位见谅见谅。”

        乔玄接茬道：“刚才你没来时他们几个都在给我讲笑话，这会儿我又仔细品了品，都不如你这个笑话雅呀！”楼圭也在旁打趣道：“方才我们都已经向蔡公自荐过了，想必您也放心了，咱这样隔着大老远喊话太费气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在这儿唱山歌呢！您快过来吧！”

        蔡邕苦笑声，迈大步三两下来至近前，朝着众人躬到地。

        乔玄把手摆：“得了吧！这都拜了三拜啦！”说着看了看弟子们，“你们看明白了吗？这头拜是行见面礼，怕的是咱们爷们儿找他的麻烦；第二拜是慌忙告饶，怕咱们杀他；这第三拜是羞愧见礼，怕的是咱们臊他！”

        蔡邕又是揖：“下官服了！人说礼多人不怪，我再给您老人家添个，只求您老口下留情吧！”这倒引乐了众人，“刚才我是怕搅了乔公和诸位的雅兴，想等王君曲奏罢再过来。没想到越听越不对劲儿，还有这位曹县尉倾着身子直勾勾盯着我，实在叫人心里怵得慌！可能也是鄙人胆小吧…既然是我错怪了几位，就罚我为诸位弹曲谢罪吧！”说着便坐到了琴前。

        只见他用指尖轻轻扫琴弦，低吟了句：“原来如此，你音色纯美、音韵宽广，看来王君对你不薄，保养有加呀……”那神色和语气仿佛是与琴对话般，接着他便合上双目拨动了起来。蔡邕这抚与方才王儁所奏迥然不同，这支曲子大气磅礴如同秋风扫落叶般：霎时间有似风神下凡鼓动风囊，大千世界山海激荡，日光月华神采飞扬，狮吼猿啼龙吟虎啸，万般阴郁扫而光，残枝枯叶飞沙走石，劲风所在片激扬！

        周澈也微合双目，恍恍惚惚感到股透骨的凉风袭来，忽然间琴音转又变得柔情万种：飘若云烟，澈似潭渊，甘赛清泉，香比麝蕙，静拟石木，柔如无骨，缠绵悱恻，断还相连，卿身即我，我身有卿，其馨若兰，两情依依，万里咫尺，天地无间！

        忽然间又变了，变得风驰电掣天崩地裂：乾坤震动，风雷迭起，寰宇黯然，日月无光，金刚怒吼，无常悲叹，魔怪惊叫，厉鬼号哭，四方异兽，齐跃苍穹，撕裂天幕，推倒五岳，青龙摆尾，白虎狂啸，朱雀悲啼，玄武缠绕，浊浪排空，惊涛拍岸，势如奔牛，地动山摇！

        天籁曲，音调绝伦，回荡天际，那撼人魂魄慑人心智的力量和强大的感染力，使曲奏毕，在座四人竟久久没做丝声息。

        王儁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广陵散》…真是…我苦练辈子也到不了这种境界。就算师旷复生、伯牙在世恐也不过如此了吧！”

        周澈虽不甚通此道，但听他比出师旷来就明白好得非同般，却见乔玄兀自闭着眼睛沉吟，蔡邕笑盈盈问：“乔公，我这曲《广陵散》可受用？”乔玄睬也不睬仍合着眼不吭声。楼圭也道：“师傅，您觉得如何？”乔玄还是不言不语。过了好阵子他才慢慢睁开眼长叹了声：“唉…你们不懂，开口就俗了！”众人初是愣，随即笑成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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