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一百零三 跋扈季氏 (1 / 3)
        许阳翻脸得快，东座那几人开骂得快，黄叙拔剑回骂得也快。周澈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尚未褪下，两边已针锋相对，恶言相向，剑拔弩张。

        黄叙这拔剑，那几个甲士也皆离席抽刃。正有阵寒风从院里来，吹动堂上灯，烛影飘摇，墙壁上人影憧憧里，“当啷啷”，连串地抽刀拔剑之声。眼见此景，伺候服侍的婢女们脸都吓白了，惊慌失措地退缩到墙角，伏在地上，深深地将头埋起，个个簌簌发抖。

        时间，堂中诸人，除掉站起来的这几个外，剩下还坐在席上的诸人，东边看许阳，西边看周澈。周仓、姜枫、郭强、孙信皆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了身边的刀柄上。

        黄叙虽然粗壮，但从外貌来看，毕竟只是个未冠的少年，东边的那几人又没见过他与许阳在路上争斗时的情景，对他不免小看，而且现在是在许阳的家里，何惧个小小的外来少年？

        东边叫骂的那两三人见他居然拔剑回骂，还把案几踢翻了，不甘示弱，也各取刀剑，其中人来时没带兵器，随手将菜肴拂掉，把案几抄了起来，叫道：“死狗，你骂谁？”

        黄叙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还保持着清醒。他转过身，对临席的周澈说道：“周君，许家两次辱我，实无可忍。大丈夫不辱辞令，今若吞声，无颜见人！”说完，揖，便要提剑出席。

        周澈忙不迭拉住他，说道：“阿叙且慢！”示意周仓把他看住，心道，“计划不如变化快。”

        他在猜出了许阳的计较，知其必然有诈，之所以执意邀请黄叙入席同饮，定是为了想办法报路上受到的“侮辱”后，也想出了个应对的办法，那就是不让黄叙饮酒。个巴掌拍不响，黄叙不喝酒，就避免了许阳在酒上生事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反倒成了许阳发飙的个借口。他想道：“都是我思虑不周，本以为许阳会给我两分薄面，却没想到他竟会干脆翻脸。——也是，若非这样混不吝的脾气，他也不会胆敢殴打乡佐。”

        现在该怎么办？

        周澈左右为难。

        不用说，如果非要让他在黄叙和许阳之间选个的话，肯定是黄叙。穿越至今，通过交好黄叙，帮助其进入周氏私塾成为周氏门生，从而认识黄忠并获得好感，就是说黄忠是周澈头个认识并结交到的“名将”，在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中，他还希望他们父子能助自家臂之力，当然要笼络之。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不想与许阳翻脸。他今为本有秩乡长，而许阳是本乡霸，许家是四姓之，若与之翻脸，对以后的施政不利。且许阳虽恶，但对他却是不错，自被他用“故事”说服后，又是送钱，又是请酒，今天更大老远地出来相迎。人孰能无情？周澈纵对他的些作为不以为然，乃至反感，但却因其表现出的情谊而雅不愿与之翻脸。该怎么办？

        就在这堂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压力越来越大之时，句诗莫名地浮上心头：“不负如来不负卿，……。”这诗来的太不是时候，完全不合此时的氛围，他不觉哑失笑。

        许阳气急败坏之际，瞥见周澈嘴角露笑，没好气的黑着脸问道：“皓粼，你笑什么？”

        周澈绝非个优柔寡断的人，虽不愿与许阳翻脸，但也知目下绝无两全之法，两害相权取其轻，立刻做出了决定。他想道：“与许阳翻脸，不过是增加些施政的难度。不帮黄叙，却是断了我将来的个潜在臂助。较之黄叙，许阳轻之又轻。也罢，我再争取下，看看能不能劝说动他。若是不能？唉，说不得也只有对不住了。”他对许阳说道，“子明，你且听我言。”

        “你必是劝我的，不听，不听！”

        “阿叙乃我族兄的弟子，周氏门生，今来乡亭，是为了送我。若非因我，你二人也不会出现争执。错皆在我。我饮了这杯酒，算是赔罪，今夜的事便就此算了，你我重新开宴，再把酒言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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