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归零 (3 / 8)
        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少年儒士，面色涌起病态的潮红，他盯着床榻老人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森然，一团又一团的巨大光芒在袖袍当中亮起，然后又黯淡，来回翻滚，整个人如同被大风裹起的草人，孤苦无依，最终痛苦嘶哑道：“萧望你这个，疯子。”

        老人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双手扶在身侧，半靠床榻，微微阖眼。

        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一朵飘摇的白絮，从花&bsp;芯当中飘出，随大风浪荡天地，不知道落在何处。

        一生漂泊浪荡。

        “人生有苦。”

        那朵白絮被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摘在了手中，他站在兰陵城的夜色当中，长袍及地，夜色如水。

        他背对众生，站在绝巅高处，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夜色当中，他缓缓转身，萧望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

        原来将死之时，真的会将一生全都回忆一遍。

        铁骑铮铮而来，呼啸而去。

        “生在大国的乱世里，饱受浮沉飘零，是为生苦。”

        “如今华发生白，再难意气风发，终究化为一蓬黄土，是为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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