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对攻（2）
        “哒哒哒哒哒哒”日军的机枪火力趁机重新占据银行大楼对面的店铺，几挺轻机枪同时开火，把几乎所有3楼临街的窗户都封堵的死死的，根本不给陆远两人一丁点还击的机会。面对日军如此强势的火力压制，金斗焕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对手是如此的强势，看来这次是真的扛不住了。

        金斗焕面若死灰，陆远却很是不以为然，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着要一直在这栋大楼里坚持到底。不过就这样轻易被这股新来的日军击败，陆远的心里也有些难以接受，陆远随即顺着楼梯上到3楼，不去理会对面日军的机枪扫射，陆远只是用自己的储存空间，快速的在外墙上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来。

        街道里全都是日军轻机枪的扫射声，和不是响起的爆炸声，陆远给突击步枪加装过之后，那点响动根本就听不到。长野大队的士兵在同伴提供的火力掩护下，快速向前推进，只是在那段死亡距离前面停了下来。近距离看到银行大楼的临街窗户一个接着一个被炮弹轰成大洞，在军官的呼喝声中，这些分散隐蔽的日军士兵终于起身冲向几十米外的银行大楼。

        陆远恰好就是这个时候在3楼掏出墙洞的，眼见着街道里的日军发起攻击，陆远不假思索的把枪管凑近墙洞，并立即扣下扳机。银行大楼残破的外墙上造已经满是焦黑，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墙洞，根本不会被人注意，而且陆远并没有把枪管伸出墙洞，就算连续开火射击，大楼外面的日军也看不到枪焰。

        大楼外面日军的火力支援很好的掩盖住了陆远的射击声，加上的作用，陆远此刻真正做到了悄无声息的开枪射击。越是靠近银行大楼，长野大队的日军士兵就越发的小心谨慎，先前那种满不在乎的呐喊冲锋，已经改变为猫着腰快速的穿插前移，尤其是两个带队的军官，更是滑不留手，陆远连续几次都没能锁定住他们的身形。

        军官不好打，陆远只有把目标转移到那些普通士兵的身上，勾住扳机的食指连续动起来，枪口微微跳动之际，子弹连续喷射出枪管，飚射向街道里的那些日军士兵。陆远的战术非常的简单，就是尽可能多的射杀对付的有生力量，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至少自己身前还有这层外墙可以充当保护，对方的轻机枪火力也打不穿墙体。

        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交战的人，是无法想象那种子弹嗖嗖嗖从自己身边飞过的恐怖感觉，弹头撞击在地面，反弹在人体上，地面飞溅的泥块跟尘土，人体轻易的被弹头击穿，以及子弹扎进人体里面那种特有的扑哧声，真的可以让人一瞬间就手脚发软，根本不知道怎么发力动弹。只是长野大队的士兵不同，他们都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进行短期休整的一线士兵，突然发现身边有同伴连续倒下，其他人马上撒开各自隐蔽起来。

        根本听不到枪声，就连续有士兵中弹，如此诡异的一幕令进攻中的日军士兵有些惶恐。已经亲身经历过战场残酷的他们，不会畏惧面对面的厮杀，但是这种不闻其声只见死亡的作战方式，却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不管是什么人，对未知名的领域总是会抱有一丝畏惧，即便是长野大队这些曾经死战不退的老兵们，也不禁暗自心生惶恐。

        陆远没打算彻底挡住日军的进攻，他只是想要多射杀几个日本兵，眼见着对方的进攻势头再一次停顿下来，陆远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好机会。“你去三楼盯着，发现日军继续进攻，你就马上大声喊我。”回到2楼走廊里的陆远叮嘱过金斗焕之后，便纵身从断裂的楼梯豁口跳了下去，他要抢在外面的日军继续进攻之前，给大厅和门口布置好。

        金斗焕不疑有他，只是按照陆远的交代快速上了三楼，而陆远也使用储存空间在大厅的几根立柱和墙壁上掏洞，然后从储存空间里调出大口径炮弹和，开始忙碌起来。陆远在三楼的出手，成功的吓住了街道里的日军，等陆远在1楼大厅里布置的差不多了，街道里的日军士兵，这才在军官们的呼喝声中重新起身前移。

        发现日军再度前移，金斗焕的声音随即在大楼里回荡起来，而陆远这边也到了最后的收尾工作。除了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袭击，重新前提的日军并没有遭遇到和刚才同样的事情，直到他们移动到银行大楼门外。“轰…轰…”移动到银行大楼门外的日军还没做出动作，就被陆远从大楼里扔出来的轰了个正着，爆炸过后的银行大门外一片狼藉，升腾而起的扬尘下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

        爆炸刚过，和这些日军士兵一墙之隔的陆远，便马上闪身而出，手中的对着那些措不及防的日军士兵就打出一道火舌，数百米外的左川光一在望远镜中看的清楚，自己手下的士兵已经冲到银行大楼外面，就在左川光一暗自得意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了他的得意。然后，左川光一就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家伙，端着一支不停喷射出枪焰的，突兀的出现在大楼的门口。

        半尺长的枪焰在银行大楼门口来回的迸发，散布在大门两侧的日军士兵，只一个照面就倒下十余人，瞬间爆发出来的大团的血雾，将大楼外变得更加血腥和泥泞。大惊之下的左川光一大呼不可能，自己手下的士兵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居然被一个人逼迫的如此狼狈。银行大楼门口这些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的日军士兵，并不知道左川光一的担忧，他们中有人躲避，有人还击，总之银行大楼门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场突然爆发出来的混战，令几乎所有的日军都大吃一惊，上海什么时候出现如此凶悍的人物了，居然敢孤身一人跟几十个帝国士兵进行近身混战。可是令他们更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在左川光一眼睁睁的拿着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家伙得意洋洋的退进大楼之后，已经破败不堪的银行大楼再度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佐，我们失败了。”尽管左川光一不愿意承认，但事实胜于雄辩，他们的这次攻击已经失败了。长野大队长的面色同样难看，长野大队不说战功赫赫，可是在战场上也算是常胜之军。可谁也不会想到，居然在上海，面对这样一栋小小的3层大楼，长野大队却接连失败，身为大队长的长野大佐可谓是恼火异常。

        已经停顿一阵的炮击再度开始，眼瞅着银行大楼2楼和3楼的临街墙面已经破败不堪，可是在一众日军的目视之中，银行大楼却还是一片死寂，刚才还悍勇至极的对手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一个六人小队顺着街道慢慢前移，他们六个人全都是老兵，而且军龄最少的也在四年，这样的一个六人小队如果放在战场上，至少能够抵挡五倍以上的中国士兵。

        长野大队派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和之前的两次进攻相比，这六个日军老兵的行动配合显得更加的默契。六个日军老兵很快移动到了死亡距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日军曹长开始挥动自己的右臂，身后的其他人马上停落下来。站在街口这里的信号兵看到六人小队停止前进，便转身挥动手中的小旗，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两挺重机枪随即怒吼起来。

        在重机枪和步兵炮的掩护下，六人小队很快越过死亡距离，和之前的两次攻击不同，逼近银行大楼的六人小队并没有贴近大楼，而是马上一分为二，三人往大楼里投掷，三人推弹上膛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续响起，整个银行大楼的一楼里满是弥散开的扬尘，只是在弥散开的爆炸扬尘中，却诡异的混杂着一股白色烟雾。

        毒气战的历史最早要追述到一战之前，但真正把毒气攻击用在战争，却还是一战。在一战之后，世界各国开始重视毒气用于战争的作用，其中日本更是加强了对毒气的研究。日军最初装备部队的毒气弹大多是大口径毒气炮弹为主，只是随着战争的加剧，日军陆续配发了可以使用迫击炮发射的毒气弹。

        这个六人小队只所以是长野大队的杀手锏，是因为长野大队装备了一种可以单兵使用的拉发式毒气弹，长野大队派出他们，就是想要使用毒气弹一举拿下银行大楼。毒气弹在爆炸之后投放，溢出的毒气就会混在弥散的扬尘之中，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左川光一对这次攻击信心满满，因为他还没有见过能抵挡毒气攻击的中国军队，装备精良的军队都无法抵挡，只是区区几个袭击者，又怎么能敌得过毒气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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