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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传书做月老
周瑜正准备动身,一名衙役模样的人飞马驰来,交给他一封信。原来是老师何潜的书信。
他急忙打开一看,上书:公瑾才貌双全,举世无双,今有佳人,倾城之貌,才德俱美,瑾漪璧合,佳偶天成。盼早日定下乾坤,钟鼓乐之。原来是一封催婚信。
老师何潜现已离开书院,在无为县当县丞,同乔烨常有书信往来,每年都要拨冗去拜访乔烨几次。两人年龄相差20多岁,算是忘年交。
他们熟识多年,情趣相投,无话不谈。原来乔公自感年岁日高,身体欠安,小乔至今没有婚配,令他夜不能寐。由于大乔长期生活在她姑妈乔阑家中,乔烨相信乔阑会处理好大乔的终身大事,暂且不以为意。
按照常理,此事周瑜应该主动,但是乔烨考虑到周瑜毕竟是已婚之人,漪儿至今女儿之身,他担心周瑜有所顾虑,不好开口,所以乔烨旁敲侧击地了解到漪儿的心思后,向何潜倾吐了自己的心声。
何潜将此事记挂在心头。皖城被吴兵攻克后,他立即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给乔烨,表示自己愿当媒人,说合此事。乔烨接信后,马上派家丁带上礼物及托媒之信,感谢其美意,烦劳他当月下老人,玉成姻缘。
何潜本想亲自去见周瑜,因近期公务特别繁忙,只好修书一封,差人送给周瑜。周瑜接信阅毕,心头洋溢着暖意,英俊的脸庞上显露出幸福的神情。心想:老师不仅是他启蒙者,而且善解人意,如同父亲一样亲切地关心他的人生大事,良师难得!
他一路快马加鞭,以便节省更多时间办其他事情。返乡后,他祭扫先人坟墓,拜访族内长辈。然后,他来到魂牵梦萦的鸿儒书院。
院内草木菁菁,鸟鸣婉转,这里是他得到启蒙、增长智慧、获得友谊和爱情的地方,他在这里曾洒下多少快乐的笑声和悠扬缠绵的琴声!虽然阔别已久,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好像都在欢迎他故地重游,这里多么温馨,多么让人留恋啊!周瑜徜徉在书院里,桂树尚在、海棠依旧,看上去如此亲切,当时少年同学,意气风发,一幕幕在脑海浮现。
如今时过境迁,人去楼空,他不禁感慨万千,心想:等日后成就大业,一定要重振书院,让这里成为学子求知的圣殿。他流连忘返,随从见天色不早,轻声催促他。周瑜不得不辞别书院,跨上骏马,向江东飞奔而去。
到了家里,他首先禀报母亲,周老夫人听到后非常高兴,她早就想抱孙子了。几年前,刘珏的辞世让她痛不欲生,一度没心思考虑儿子续弦之事,另外,她见瑜儿悲痛欲绝,很长时间,不敢跟他提及此事,以免勾起他的伤心回忆。
流逝的时光渐渐稀释了痛苦的回忆,周老夫人开始考虑瑜儿的终身大事,但她见瑜儿政务、军务繁忙,没机会提这事。为此,她心情焦急而郁闷。今日瑜儿主动提起这事,她喜出望外,同时感到发愁,因为在舒县老家,族人亲戚朋友人数众多,如果通知他们前来参加婚礼,一来路途遥远,十分不便,二来战乱年代,很不安全。
周瑜也有同感,他考虑到身处乱世,百事待举,虽然婚姻乃人生大事,此时也应当低调处理。因此他请求母亲不要通知更多的人,但是在婚姻程序上,要一丝不苟,按照“六礼”要求,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等,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
周老夫人将周瑜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带给乔公,也就是“过大贴”、“换鸾书”,也称为“通书”,然后正式定约,向乔家送去一定量财物,再确定婚娶吉日……令乔公合不拢嘴的是大乔的婚事也有了着落。一段时间以来,尽管人家都说两个女儿国色天香,但是她们没有正式婚配,老乔感到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对不起她们死去的母亲。
那些日子,他天天占卜,也没看出有什么好预兆,焦急不已,可是突然喜从天降,两个女儿的感情有了归宿!过去,多少名门望族提亲,两个女儿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留一点余地。老乔猜想她们心中有人,但是未来的女婿却迟迟不来提亲,他猜不准他们到底是谁。
他本来以为周瑜和漪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周瑜迫于母命,同刘珏婚配了,乔公感到很失望,摇头叹息。此后,前来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小乔依然没有嫁出去的意思,乔公开始怀疑起来:漪儿的意中人究竟是不是周瑜呢?如果是的话,周瑜已经成家,她应该彻底割舍对他的情感,考虑其他人选,把自己嫁出去,可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如果不是的话,她一直在等谁呢?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漪儿的真实想法。
他纠结之余,竟然想到漪儿有可能受到周瑜结婚的打击,感情受挫,怕要终身不嫁了——这个念头只一闪,他就将其掐灭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当然,除了周瑜之外,门生中才华出众、品貌俱佳的人不在少数,他猜测漪儿看中了其中的一个。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乔烨自言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但是他摸不准那人究竟是谁,因为桃李很多,俊采星驰,他只能大体排除蒋干等人,而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个,他愁眉不展,可谓伤透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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