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裴寂阴谋 (2 / 4)
        戴胄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蹲**子去，掀开白布的一角，里面显露一截已经焦黑的胳膊。李安达周围的宫人纷纷把头偏过去，戴胄却面不改色，用力一拽，把白布全扯下来，从尸体上刮起一片纷纷扬扬的灰黑尸粉。

        整具焦炭般的尸体就这么暴显露来，安静地躺在地上，两个空洞的眼窝望着天空，紧闭的下颚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戴胄伸出右手去，在死者的躯体上慢慢摩挲，还不时捏起一些粉末送到鼻下嗅嗅。

        李安达忍不住道：“戴大人，死者为大，何必如此呢？”

        戴胄站起来，反问道：“昨晚具体情形是如何的？”

        禁宫虽不是戴胄的职责范畴，但他也有权过问。

        李安达犹豫了一下道：“昨晚我的人不在长生殿，在甘露殿，等到火起以后才赶过来的，所以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可你当夜不是轮值吗？为什么要去甘露殿呢？这有些不合情理？”戴胄问。

        戴胄的疑问让李安达停顿了一下。现实上，让他带宿卫去甘露殿是来自于万贵妃的命令，她要求尽量拖延时间，他不知原因，但仍旧忠诚地执行了这个命令。这是绝不能让戴胄知道的。

        “因为长生殿内狭窄，人多则乱。太上皇最近龙体欠安，喜欢清静一些。所以”李安达注释道，然后在心里飞快地思考，看能否有什么漏洞。

        好在戴胄没有对这个细节穷追猛打，道了声“辛苦”，然后直起身子，朝着房玄龄的方向走去。李安达望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连忙命令手下把尸体抬走，以免又横生什么枝节。

        房玄龄正在废墟上走来走去，脸上沾着点点黑迹与灰絮，眼角还带着疲惫之色。不时有人呈上从瓦砾里翻检出来的纸片、竹简，这些东西都已经被烧得残缺不全，但只有房玄龄亲身过目后确认没用，才能扔掉。

        戴胄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躬身道；“房大人”

        “玄胤，你来了。”房玄龄点点头，对于戴胄这个人，他很尊重，但谈不上喜欢。两个人并肩而立，面对着废墟沉默不语。

        “你怎么看这场火？”房玄龄问道，随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好说，不过我能够肯定，这火不是不测着起来的。”戴胄面无表情地说。

        听到戴胄的话，房玄龄并未显露什么惊讶表情，只是默默地挥动一下袍袖，让周围的侍从都站开。戴胄没有罗嗦，间接切入了主题：“若这个小宦官是被活活烧死，死前必然被浓烟所迫，大口大口喘息，尸体的嘴应该是张开的。何况他四肢摊开，与被烧死的活人四肢蜷缩大不相同。这只有一种可能：死者是死后才被扔到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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