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4.889·【回归篇·之四】·311 (1 / 6)
        信子夫人没能说服柳泉,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大厅。

        当然，她一步一回头、流泪回顾的对象,不是柳泉,而是仍然挺立在大厅内首位置、身旁的空地插满了名刀的将军大人，足利义辉。

        足利义辉站在灯火辉煌之处，明亮的灯火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了一道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阴晦难测。他按着腰间的刀柄，大马金刀、姿态勇武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最后地目送着自己的妻子离去的背影似的。

        当信子夫人出了门、转那条屋外的走廊,身影逐渐远去,一直在他们的视线之消失以后,足利义辉才把目光收回来，重新环视整座大厅。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站在门边的柳泉身。

        “前来，阿雪。”他沉声吩咐道。

        柳泉闻言飞快地和身旁的大般若长光对视了一眼，才举步朝着足利义辉的方向走过去。她的步履很稳，步速不紧不慢——在整座大厅里的侍从多多少少都显示出了一点紧张的气氛之时，她的这种从容格外引人注目。

        足利义辉因而目注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最终在她停在他面前、礼貌地向着自己行礼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在清水寺的表现,我听说了。”

        足利义辉的声线很低沉,听起来像是个武力不凡的位者似的。柳泉虽然遵循礼节微微低着头垂下视线,也能感觉得到他投射在自己头顶的视线有若实质一般迫人。

        柳泉没有说话,只是又微微欠身还了个礼，好像足利义辉刚刚的话是在称赞她似的。

        足利义辉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我本来很好你的剑术是从哪里学的……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柳泉微微一顿，刻意地把头压得更低下去了一些。

        这种表示恭顺的姿态落在足利义辉眼，他只是哂然一笑，说道：“你，大概不是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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