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帝心 (1 / 2)
        陈有ｌｉａｎｇ微怔，片刻后深深躬身，“臣，心服，暮姑娘确有奇才。但……”

        他抬眼瞧了立在窗前的男子眼，身子躬得更低，“但女子问案，始终不和礼法。臣以为……下不为例。”

        “迂腐！”步惜欢回身，目光微凉，“朕问你，何谓ｇｕｏ家，何谓家ｇｕｏ？”

        “所谓ｇｕｏ家，先ｇｕｏ而后家。所谓家ｇｕｏ，先家而后ｇｕｏ。前者乃大义，后者小义也。”陈有ｌｉａｎｇ道。

        “浅论！所谓ｇｕｏ，朕之义，ｌｉａｎｇ臣之义。所谓家，百姓之义。古来将士戍守边关保家卫ｇｕｏ，先保家后卫ｇｕｏ，可见百姓心中，家之义重于ｇｕｏ之义。朕之ｇｕｏ，无家则无民，无民则无ｇｕｏ。朕若不能保百姓家齐，何以论ｇｕｏ治？”

        陈有ｌｉａｎｇ抬头。

        “卿责女子问案，有乱礼法纲常，可SI过她为何问案？若她爹在世，她的家不破，她会问你刺史府之事？你刺史府之事，朕之事，于她不过闲事！”

        陈有ｌｉａｎｇ僵，怔怔无言。

        “古来男子为ｇｕｏ，女子为家，乃为纲常。卿墨守礼法纲常，可曾SI过，若有日女子不再守家，皆因世事逼人？此乃天下男子之过，卿这刺史之过，朕之过！”

        陈有ｌｉａｎｇ震，噗通声跪下，伏在地上，悲怆疾呼：“陛下乃千古明君！是臣迂腐不化，臣之过！”

        屋中未点灯烛，陈有ｌｉａｎｇ跪伏在地，削瘦的身形融在昏暗里，微渺，微颤。

        晨光漫进窗来，步惜欢负手望着地上臣子，半晌，道：“确是你之过，可还要辞官？”

        “臣不辞！望陛下恩准臣追随陛下，鞠躬尽瘁！”陈有ｌｉａｎｇ额头紧紧贴着地，悲道：“臣定改了这迂腐不化的毛病，日后责人定先罪已！”

        屋中无声，陈有ｌｉａｎｇ跪在地上不起，不知过了多久，见月ｓｅ衣角停在他眼前，头顶道目光落下，他见不到，却能觉出那漫不经心，那睥睨雍容。半晌，听男子懒懒道：“起吧。”

        “臣……谢陛下！”陈有ｌｉａｎｇ颤颤巍巍起身，以衣袖拭了拭面颊，垂着头愧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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