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5 / 5)
        他一看，发现队伍前端有个男人拿着张“颈修”的牌子，正对着上面的结果乐不可支。

        他是给自己的女儿测的，喜滋滋地拎着那张牌子，转到了另外一个台子面前。他挽着女儿的手和座位上的人说了声什么，又接收了足够的“恭喜”，志得意满得好像家门里出了个飞升的仙人。

        一路上羡慕的人有、眼红的人也有，实在是憋屈到不行，忍不住把自己孩子拉到一边，骂骂咧咧地道“你怎么就不是颈修呢”的也有，各种各样眼花缭乱。

        这太奇怪了。

        在仙门世家里，颈修基本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况且就算测出来误打误撞结了丹，没有经历过长时间的修炼，也不可能是什么上乘的修为。

        座位上的人递给男人一笔钱。男人见到那笔钱，甚至都走不动路。紧张兮兮地揣进怀里，但最终没忍住，挑了个地方、舔了舔手指，在阴影底下翻开那一沓现金，一张一张地数，也顾不上一旁的女儿了。

        测这种东西还能不收钱，倒贴钱的吗？

        云语棠指了指台子前的人，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这就是研究所的人。”

        奚洺扭头看他，他又指了指排队的居民：“这些就是和我一样的下等人。贱人、烂人、吃不饱饭的人、全家指望着一人糊口的人、恨不得被车撞死的人、养不活自己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个世家出来的，但像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少爷，估计也不清楚这些吧。”

        “像刚才那个男的，女儿测出来是颈修了，就可以卖到研究所去，给他们做炼丹的工具。一年要是能炼一颗出来，就有钱了——哪怕只能赚个几十块钱，那也是钱。至于剖丹有多痛苦，强行结丹有什么风险，研究所是不会说出来的。反正他们不说，也有的是人愿意去卖。毕竟在生活面前，金丹连狗屎都不如。”

        “没有谁逼迫谁，过程都是自愿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尚且还能过活；你把他们曝光出来，这些人就没饭吃了。就是这么简单。”

        云语棠笑了一声，但表情里殊无笑意，问道：“上等人，你还想曝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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