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6 / 6)
        或许是因为奚洺是林隅中唯一的朋友，在这种事情上，他也做出了一点儿让步。

        然而奚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被他这一段轻描淡写给激了起来，一下松开林隅中的手，道：“退货？？你怎么能让他把那个人退回去？又怎么能用‘退货’这个词？”

        林隅中道：“……什么意思？”

        “研究所，”既然瞒不住，奚洺索性摊开来说，“研究所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我们明明都看到了。你让他把他退回去，他会在那里经历什么？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的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一次。

        林隅中望着他，感觉到肋骨隐隐作痛，耳朵也一并嗡鸣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道：“……洺洺，我之前就很想说了，你是不是有点天真过头了？”

        “是我让他被剖丹的吗？是我想买他的吗？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吗？你不去谴责那些人，你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退货’？”

        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感到委屈。

        为什么他最好的朋友要给那些人说话？我为了你连林筠都瞒了下来，没有做那些在你眼里很肮脏的事情，但你最先来谴责的人为什么是我？

        林隅中望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奚洺，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度：

        “你说我为什么让他退货？好，你给我听好了。因为是你跟了过来，让他被外人发现，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只能做退货的商品。洺洺，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去打扰不去干涉，他也许会过得比现在更好，但是现在，害他被退掉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是你间接害他被退掉。你先问问你自己，你后悔过来吗？如果不愧疚的话，为什么要来怪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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