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岁月挺好
  “师傅，你觉得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苏了了整理着自己的大围巾问。

  “还可以吧，顺风顺水。”我答。

  时间过得很快，从眼皮底下悄悄地溜走，不打一声招呼。2019年过得很快，没给我们任何一个人停留的机会，到是留下了一堆所谓的遗憾还有不舍。苏了了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子，像是在想着心事。“你现在好点了吗？我看你刚刚喝的还是挺多。”我需要打开这个尴尬的局面。她轻轻地说：“已经好多了师傅，还是谢谢你帮我挡酒。”我把围巾拽了拽，尽量把嘴遮住：“跨年嘛！总是要不醉不归，玩得尽兴。对了，现在时间还早，你打算和谁一起倒数啊？”苏了了笑着说：“师傅，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我家那只猫，我身边连个雄性生物都没有，还能跟谁一起。”我默默的指了一下自己：“没有雄性生物，那我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师傅，你也太把自己当外人了。”苏了了笑的肩膀不停的颤抖。说实话我的心里是无奈的，年初的时候我在上一家工作室辞了职，当时也是刚入职没有多久的苏了了坚决的要跟我一起走，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很正确，现在无论是文笔上还是经验上都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她一直坚持我是他这条道路上的领路人，也一直坚持的叫我师傅。我不胜惶恐。

  现在是晚上十点，我和苏了了还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想不到，今天海亮还有这么多的人，不冷吗？”我说。苏了了鄙视看了我一眼：“你懂什么，你现在看到来来往往的都是情侣，哪有咱们两个这样的，两条单身狗。”说完她也把脸尽量的埋在围巾里，想躲开人群也想躲开这种铺面而来的幸福。“怎么？羡慕？”我低下头正好可以看见她的头顶。“师傅！你很烦！”她嘟囔着。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哈哈哈哈哈，请你喝奶茶。”

  “后来你有去找过她吗？”苏了了咬着吸管问道。她说的是王妍亮，五月份的时候，在苏了了的怂恿下我们两个去了王妍亮的学校，远远的看了一眼，她跟他的室友笑得很开心。那一瞬间我就失去了上前说话的勇气，毕竟她的生活里没有我也很开心，就没有必要再去增加一些没用的偶像剧清洁，时间不停的转动，再相遇的两个人也不再像从前。“emmmm”我想了想说：“没有了，之后也没在联系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在创造这种藕断丝连了。”苏了了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你呀，就是说别人的时候明白，一到自己就不行，我觉得你俩还是有希望的。”“哎呀，说这些好像你明白一样，你要是明白你怎么还没有男朋友。”我嘲讽她。“那是因为……”苏了了一时语塞，随即眼睛里流露出狡黠：“那林寒呢？人家可是对你挺上心的。”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跟这丫头说的太多了，我轻拍了她脑袋一下：“你要是平时把心思多放在你的稿子上，你也不至于被总编骂的那么惨！”苏了了不屑的撇嘴，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师傅，时间也不早了，我家胖子估计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谢谢你的奶茶，我回家了。”我点点头示意。我看着苏了了小小的身影逐渐被人群淹没，起码他家里还有一只猫在等着她回去，今天应该所有人都在参加年会，我们的微信群里也是安安静静。我突然就不想太早的回去了。“师傅！”已经走了的苏了了又返回来，在人群中她小小的身影，我竟然有些看不清。她大声的喊道：“师傅，新的一年！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新的一年！你一定会更好的！”话一说完，就马上钻进了人群里，再也找不见了。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一个背着吉他的少年在路边不合时宜的唱着，跨年嘛，当然是要唱欢快的歌了。距离我家还有一段距离，我想慢慢走回去。从以前到现在，人们都在感叹时间过得快，也说时间是可以治愈一切的良药。那这个间隔是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当有一天青春不在，昏昏老去的时候，我应该还是会想起现在的诸多记忆。在我初入社会，在我刚刚开始向生活伸出孱弱的臂膀想要发起挑战的时候，短暂的成功，惨痛的失败。都会犹如烙印一般在记忆的最深处，可能很久之后，我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但是只要想起，当时的感受一定会如同当时一样倾泻在现在的我身上。就像是我的影子一样。八月份的时候，老板娘请我去她的店里喝过一次咖啡，她看事情还是那么平淡，生活好像在她身上已经激不起一丝的涟漪了。她跟我说，你现在因为你没得到的痛苦，只是因为你现在没得到，如果很久之后你筋疲力竭的努力之后，你还是得不到，到时候，你就会自己来宽慰自己、来欺骗自己，我不想要。当时，书咖里还有几个喝着咖啡看书的人，她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这就是我想要的，你想要的，你现在想清楚了吗？这个问题，我还是没有想好一个答案。

  一路想着，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家门口的那一条街。苏了了发来了微信说她已经到家了，还附赠了一张他抱着他家胖橘的照片，橘大爷的心情全体现在它那张凶恶的脸上了。街上有几个孩子拿着烟花跑闹着。我突然有一种眼前的岁月不真实的感觉，我不应该是一个敷衍完公司年会回家的打工仔，我更像是一个主人，看着身边的岁月静好。一声爆破声把我从这种幻想中抽离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绽放在头顶的巨大烟花。“喂！抓紧上来！”我循着声音看去，呆住了。言欢欢右手支着下巴，正在露台上看着我。“马上！”烟花的爆炸声中，我的声音被淹没了。

  我非常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南风迟一边尴尬的玩手机一边不是的瞄我，言欢欢手里握着鸡毛掸子气势汹汹。“王之明，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干嘛去了？”言欢欢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愤怒，如果不是头发太长，怕是早就变成超级赛亚人了。“大哥，息怒，我觉得我是可以解释的。”我解释道。言欢欢嘴角扯出一个阴狠的笑：“好啊，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最好让我们几个都满意，不然……”言欢欢颠了颠手中的鸡毛掸子。蔡欣亚和徐乐渝脸上同步出现看好戏的表情，我觉得她俩手里就差一包爆米花。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众所周知，今天年会啊，我们这已经算结束的早的了，你们都没参加年会？”徐乐渝幸灾乐祸的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们没参加啊，只有你自己去了呦。”我突然有一丝心慌：“大哥，你先不要生气，事情是这样的，年会结束之后，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安全对吧，我得把她送回去对吧，你看这是不是非常合理。”“哼！”言欢欢不屑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人家一个小姑娘回家你要去送，家里三个小姑娘等你你就不知道回来？终究是错付了!”“我我我我我”我一时好像失去了话语权，赶紧向南风迟求救：“五哥，救我！”南风迟挺直了腰板，压低了声音，字正腔圆的说：“都停一下昂！我说两句儿……”“闭嘴！”三个人异口同声，表情似乎的惊人的一致。

  “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跟我说一下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你要过来，而我不知道？而且群里没有任何的消息告诉我，你要来！”没错，事情很快出现了翻转，现在换我拿着鸡毛掸子了。言欢欢脸上全是微笑：“我都是到了之后才跟她们说的，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不信你问他们仨。”其余三个人连连点头。

  就这样，跨年之夜重新开启。

  世间最珍贵的就是久别之后的重逢，那一年的跨年，是最戏剧性的跨年。“我祝大家，新的一年，都有对象！干杯！”在酒杯的碰撞声中，新的一年拉开了序幕。也即是在这一天开始，我们的生活都开始向着想象不到的方向开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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