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巫山晚来秋 熏色莫近酒 (2 / 3)
        二楼是普通柳木包厢，三楼是这儿的风月之处，同寻常风月场所并不太相同，沐月客栈本身不参与此类生意，只是此类风尘女子包下几间便宜的隔间，便开始揽客，久而久之这三楼反而住不得寻常人。谁的钱不是钱，再者说，这种钱该不该拿另当别论但是真的很好拿很好抽成，这是定然的。这其中关系，无外人道，也无人想道耳。

        四楼最为风雅，是楼外楼，名唤“邀月楼”，文人墨客在几十年间早已刻下了无数诗句，一首好诗往往能换沐月酒楼一坛上好的西凤酒，倘若再好便可添一壶荔枝绿，倘若绝美，沐月客栈掌柜的亲手奉上一杯堪称绝酿的酴稣。此等待遇，诸多文人墨客能喝上一坛一壶一杯酒的不超一手之数。如此而来邀月楼在文人圈里算得上是一个圣地。能喝到那一杯酴稣的在墨客之中称得上是名头极亮，学识极深，反倒是酒的滋味其实不那么重要。

        唯一一名能喝酒却没有喝的怪人在墨客之中别具一格。那句

        “巫山晚来秋，熏色莫近酒。

        皎白解吾忧，何须对天愁。”

        点到了这邀月楼的点子上，掌柜二话没说三酒奉上。不同于其他嗜酒如命的酒鬼，此人没有碰一滴酒液，撒了西凤，翻了荔枝绿，将酴稣接过来对天看了一刻钟洒在了这片黄土沙漠上，珍贵的酒液很快消失不见。在场的那些个草包文人无不感叹暴殄天物，让倘若自己有幸能喝得哪怕一壶酒楼给的荔枝绿都巴不得喝干舔干净甚至把杯子酒壶打碎吃下了去，如此行径是甩他们喝不到酒的人脸上甩嘴巴子，更往他们酒鬼心头插刀子。

        稍微一些机灵的文人嗅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纷纷写下为何这位文人不吃这得来不易带来荣誉的酒。其中一位喝过荔枝绿的文人在京听到马上写下《倒酴稣》一赋，这篇文章确如给之前痛心疾首的文人恍然大悟。似乎倒掉那杯人人都想喝的美酒是一件多么高雅的事情，一时之间这篇倒酒颂反而让都城汴城的酒都涨价三钱，人人模仿，以倒酒显示自己的闲情雅致，反倒是多了几分洛阳纸贵的嫌疑。

        后来那个倒酒的年轻人回到了汴城方才知道原是国师之高徒，正在避三害，饮酒不善。

        这位从沐月酒楼的年轻人短短三两年已经坐上太子太傅的位置，当年国师做过的椅子这位年轻人再早了三年坐上，人们相信这酒不管喝了没喝似乎确实有什么特殊的神奇。

        甚至这场倒酒解读错误的闹剧并未因为不善饮酒而得到合理解释而下场，反倒是因为《倒酴稣》写的极好记传唱了大江南北，而今江南甚至每年的时候定期办下倒酒会吟诗作对，赏花赏月。这是倒是后话了。

        楼外楼的门口立了一块石碑，大概写了几条楼里楼外的规矩，何时营业，何时宵禁，何时在楼里不可瞎逛。最有魄力的当属一句：楼里不可持兵，楼外方圆十里不可械斗。

        覃澄下马蹲在石碑面前摇摇头道：“啧啧，霸道，霸道…”

        阿满再后面呵呵一笑，道：“没这霸道的底蕴这沐月酒楼早就被马匪屠净了。”

        “绕来绕去扯不过那个字，走吧，进客栈。”

        旋即阿满便领着那匹青骢马到马槽，卸下行李盘缠，交下了几十文草料钱便由小二领去客栈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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