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 (1 / 2)
        曲阜。

        孔庙。

        一行黑影略过，马嘶声里，刀光血影，就有几具尸体倒在地上。正在参加祭孔大典的儒生们愣住了，不速之客挥舞着的马刀却没有停下。又是几人死于非命，而这时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都快走啊！”站在人群最前的一个老人缓过神来，大声喊道。其他人也都幡然醒悟，开始四散奔逃，顿时吵闹声，推搡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在死亡的威胁前，体面、优雅和孔庙远没有生命重要，哪怕是对所谓义极其看重的儒生。

        马上的人一直在挥刀劈砸，他们约莫有十几骑，每人都在重复这一可怖的动作、屠杀手无寸铁的猎物。

        先前的那个老人却没有移身半步，还是默默地跪在地上，继续进行祭孔大典的流程。只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才能勉强瞥到一丝焦灼和不安。

        “郑公，走吧，这群疯子杀人不眨眼，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仆从打扮的年轻人拨开人潮，挤到老人面前，“大典什么时候都可以补办，只要孔庙还在就行嘛。”

        郑公没有直接回答，闭上了眼，徐徐吐出几个字:“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说罢，他又睁开眼，喃喃低语:“祭孔大典没有结束，我就不能走。我走了，是弃了道义，弃了儒学。所以我不会走。”

        “郑公……”

        “你刚才说的什么？再不走就没机会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仆从还要劝，背后突然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便人头飞去。饶是郑公如此处变不惊，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无名火起。

        “你……你们为何滥杀无辜！”

        “因为我们手里有刀，刀是要饮血的，”来人收了刀，语气居然还很尊敬，“郑公，久仰，鄙人牛辅。”

        “牛辅！”郑公显然是认识，“你个董贼的走狗！西凉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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