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童女执著（1）
        “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出于一种神秘的动机，武士彟给女儿起了“则天”一名。利州的山水养育了武则天。袁天纲第一眼看见女扮男装的武则天，就十分惊奇：“武大人，可惜他是个郎君，若是女子，当为天下之主。”武士彟一夜未合眼。武则天梦见自己当上了女皇。圣皇在花月楼前，将皇冠递给了武则天。（提要）

        有人说，做官做大了，人便会变得越来越贪婪，喜欢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这种人是贪官，充满了权势欲；也有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李渊自登皇极称帝以来，天下果然太平，万民安居乐业，国人们称颂李渊为圣明皇帝。

        但偏偏福如东海，受万民威仪的李渊有一个亲戚，此人姓李，名孝常，这李孝常非常人也。先时，李渊兵发太原，直捣龙门，进入永丰之时，因永丰是隋朝藏粮之所，当时李孝常在永丰任职，他见李渊大兵压境，遂思道，光棍儿不吃眼前亏，有奶的便是娘，见隋朝大势已去，独木难支擎天大厦，为活一命，当时大开永丰城门，李渊未动刀戈，未死伤一兵一卒，便轻而易举地夺取了永丰，为大军进逼长安及时得到充足的补养，奠定了坚厚的基础。所以，当李渊黄袍加身之时，自然想到了隋朝的降将李孝常，此其一也；李孝常是李渊夫人窦氏家族的女婿，李渊做了皇帝，李孝常做为窦氏家族的女婿，虽算不上响当当的皇亲国戚，但也不是十八杆子够不着的等闲之辈，此其二也。两者兼而有之，李孝常亲戚在前，立功在后，封赏自然少不了他。

        李渊见李孝常经营永丰颇有条理，便封他为利州刺史。其时，利州乃兵家必争之地，为固守利州这个重要关口，李渊准其发展兵马至一万人，当时任命他为利州都督，就因为他是窦氏家族的女婿，而且又献永丰粮仓。但李孝常则不这样看，他认为他为大唐开基功高日月，仅仅封一个利州都督，未免大材小用了。正像他私下和家人说的，武士彟一个小小的木材商人，他有何功何劳，都封那么大的官儿，而我献出永丰粮仓，使大唐军队攻入了长安。再说，我又是窦氏家族中的女婿，武士彟是什么?他连李家的亲戚毛毛儿都不沾边几，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倒封了大官儿。我李孝常不是傻子，等着吧，李渊，瞧我的吧!

        当年，魏、蜀、吴三国时，诸葛先生接收魏延降蜀后，见他脑后有反骨，曾因此向刘备进言，“此人脑后有反骨，不如将他杀掉。”但仁慈为怀的刘备充耳不闻，不但接收了魏延的投降，还封赏了高官。但事过不久，魏延果然反了!刘备后悔，当初真不该收这个反贼!事过数百年之后，历史又重演了这场类似戏剧性的悲剧!

        李孝常做利州都督后，野心陡增，兵甲很快发展到两万余众，他打出反旗。李渊闻报后，大惊失色。他毫不犹豫旨派秦王李世民与武士彟前往征讨叛贼李孝常。李世民出生入死，久经沙场，武艺十分高强，加上又颇通兵法，更有足智多谋的武士彟出谋划策。因此，只经过两三个回合交锋，便将叛将及兵甲击溃。李世民当下传令：投降者不杀，立功者有赏，反抗者格杀勿论。很快平息了利州的叛乱，用一大车将李孝常押送长安。圣皇即传旨：立斩李孝常长安城午门。任命武士彟为利州都督。就这样，武士彟受命于危难之时，做了兵家必争之地利州的都督，携带家人日夜兼程前往利州任职。

        利州，果然是个好地方。山青水秀，茅屋房舍进然有序，市井喧闹的大街上，行人如织，男女老少皆衣袍齐整，笑容可掬，彼此相遇以礼相待，商贾之人各行其事，酒肆、茶房，珠宝店等布置得十分条理。大概是春天刚刚来临之际，人们压抑了一冬天的激情，随着绿树抽芽，草木开花，而无拘无束地表露出来。

        就在利州官衙旁边，有一个结构奇巧、建筑颇有特色的房舍，门前人头攒动，众人争相观看，武士彟和家人乘车舆走在大街上，见状以之为奇，武士彟便信手撩开窗幔一看，见这房舍门前高竖一杆，上挂一面杏黄大旗，旗面上画着姜子牙和诸葛孔明两人画像，有两行朱红大字写的分明：“子牙下马抽签；孔明摇扇问卦。”这武士不看则已，看后心中顿生疑惑之心：大胆狂士，有何高能，竟敢在姜太公、诸葛亮面前称师卖能，岂不被路人耻笑。他侧目一看，见那房舍门楣之处，写着：“袁天纲相面亭”六个大字。心里思道，利州这个地方好是好，就是有吹牛皮的。

        武士彟一家安居之后，来到了新的地方，孩子们中最为活泼的要数二闺女，她虽然渐渐长大，但她那种做为女孩不应该具备的放荡不羁的性格，越发显露出来。她从不因为自己是女孩，去计较父母的冷漠态度，也不顾及他们的惋惜和议论，她最反感的是，父母让她这样，而不让她那样，她一向我行我素，全不顾及别人的约束，说吃就吃，该喝就喝，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就闹，想拉就拉，想尿就尿，一切皆顺其自然，无法无天。这二闺女生下来，足九斤之重，落地之后像吃了“速长”粉似的，长得极快，她小小年岁，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像熟透的苹果，圆的实在好看，黑白分明，滴溜溜转动的大眼睛格外有神，特别是那双扑闪着眼睫毛、长长的，似乎深藏著的不可琢磨的灵性和智慧。

        从武士彟到杨氏，以及二闺女的两个同父异母哥哥元庆、元爽，谁能说她长的不快呢，她不满周岁，就学会了走路，蹒蹒跚跚，摔倒了从来不哭，爬起来还是往前走，刚过一周就开始咿呀能学话，虽然“爹”、“娘”的吐字不清，发音不准，但她只要看见了就叫，就喊，她令人喜欢的一个最大特点，是特别的爱笑，在家里，在门外，稍经人一逗，则大笑不止。小脸颊上的两个笑窝十分匀称，加上四颗刚刚露头的小门牙儿，扑闪的大眼睛，笑起地来特别甜，像是吃了蜜，喝了糖水。

        但即使天真无邪的二闺女这般讨人喜爱，武士彟总在兴奋之余，心里不免叹道：“孺子若为男儿，定是伟大夫!”杨氏出于母爱，十分喜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闺女，隔一会儿不见便想她，假若二闺女走路走得快了点儿，她会大声说：“二闺女，走慢点儿，小心摔跟头!”“你看你，愣头愣脑儿的，像个假小子!”

        “对呀，让二闺女穿上男孩的衣裳吧，这样野性与衣裳就相称了。”终于有一天，当杨氏又大声说玩皮的二闺女像个假小子时，武士彟猛然冒出了这样一句既荒唐又可笑的话来。

        “行啊，这样，咱们的二闺女就更加肆意狂妄了!”杨氏两眼闪着光，十分赞同地说道。

        武士彟慢捋胡须，称作沉思，微笑着又说道：“那二闺女今后就当儿子养吧!”

        这样，武士彟倡仪，杨氏赞同，第二天一副男儿装的服饰，就穿在了二闺女的身上，那裁缝技艺高超，竟做的十分得体，又美观，又大方。全家人看后都满意。

        我们不妨这样比喻，二闺女着男孩装之后，犹如一匹桀傲不驯的小马驹，在武氏的庭院里，更加好动、好玩、好皮、好吵闹了。

        二闺女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而不喜欢和那些一动就哭，一闹就烦的女孩子在一起。对大人也是如此，她不喜欢绕母亲和奶娘之膝，因为她们成天唠唠叨叨，这个也怕，那个也怕，这也不能动，哪也不能摸，天真无邪的野性受到了限制。她喜欢像小尾巴一样跟在父亲武士彟身后，这武士彟的客厅里和书房里当然成了她的娱乐场所。

        她生性好动，小手小脚除了睡觉，根本闲不住。一会儿把椅子弄倒了，一会儿又把案几弄歪了，不是把水杯掉在地上，就是把毛笔在案几上乱涂乱画。她仿照着武士彟的样子，乱涂乱画时，武士彟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二闺女天真无邪，稚气，野性十足，无拘无束的样子十分高兴。

        天伦之乐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武士彟以为，只有当他和二闺女在一起时，才是他最开心，最畅快的时候，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中，他那做为生父的慈祥、和蔼、诚实的微笑，时不时从他的脸上闪现出来，这种幸福的微笑，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而且，这样慈祥的微笑和惬意的情杯，是任何人也夺不走、抢不掉的。

        有人说，山水中有灵气，山水蕴藏着无限的创造力。用朴素的观点来看，这话有一定的道理。比如，有人常年生长的大海上，海浪和风雨侵袭、浇灌了他，那么这人的胸怀一定博大、宽广。决不会鸡肠小肚，对困难、对于挫折，往往淡淡一笑，泰然处之；再比如，常年生活的山青水秀地方的人，最喜欢静思，多智慧，广灵气，因为山之青，使之明媚，使之容易把事情、把人生的前途看的充满光明和希望，因为水之秀，容易使人心旷神怡，与人交往，冰清玉洁，办事自然精明，透露着智慧和天才；又比如，常年生活在居室中的人，必然容易心胸狭窄，唯唯诺诺，办事小心谨慎。一句话，环境造就人，环境改造人。客观环境是一个人成长、发育、长大成人、成才的必需条件。在皮鞭下生存的人，一旦得志之后，必然心狠手辣，不要说对外人，就是对家人也不会姑息迁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