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雨结真情（4） (2 / 3)
        “若如此，此大事可成矣!”李世民简直心喜若狂了，没想到武参军竟有此等深谋远见，所以，他又连连说道：“此计最妥，最妙，不怕爹爹不从!”

        李世民回到府里，又度过第二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渊又犯起难来，试想，大隋之天下，眼下虽说风起云涌，可叛贼们大多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隋氏江山中的文武官员，起兵反隋者，到日前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贵族杨玄感，而且，他被隋军击溃了，自个儿做了断头之鬼，家族被诛。不行，此事还容再看看，操之过急，反而坏事。可李渊又一想，昨夜我已口口声声答应美女，同意起兵反隋自立为王的，眼下，再出尔反尔。这…这如何是好呢?

        当那美女妆戴齐整，走出寝室后，李渊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枕席上说的话应当不算数，对!不能算数。这和人喝醉后说的话一样，怎么能算数呢?”李渊找到一个自圆其说的几乎无懈可击的依据。至于这美女要死要活的话，不过是恫吓我而已，何必拿她当真呢!

        虽然有贤淑温柔的美女陪伴，但李渊总感到有一种失落和孤独感笼罩着自己。喏，三公子元昌先他而去了，做了黄泉之客，长子建成和四子元吉又放荡不羁，料到今后难成大器，若无招唤，这两个逆子从不来陪伴他说话、吃饭。唯有二公子世民最有德性和谋略，且武艺超人，广交天下豪杰，将来准能成大器。因为起兵反隋一事，父子有了隔心言话，他虽然隔三差五来看望李渊，陪他说话，交谈些兵法、谋略之事，但从不直来直去触及起兵反隋的这件头等大事，也就是父子俩从来没有捅破这张窗户纸。世民最有心计，试探不成，又送美女侍寝当说客。武士彟呢，一心扑在公务上，只有每月闲来那一、两天时，两人方才对饮几杯。他们都因这样或那样远离了我，使我孤独、使我冷落，使我几近抛却了家庭和至交好友的漫暖怀抱。莫非是我李渊老了，上了年岁，晋阳宫内唯我孤独和冷落了。

        不知为什么，李渊喊来侍从，要了酒菜自个儿对着稀疏的星空，慢慢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结果，不足半个时辰，武士彟来到了李渊的寝宫内。

        一看这阵势，武士彟就理解了七八分，他接过酒杯，二话不说，连喝了三杯，仍低着头，自个夹菜，只往嘴里填，就是不说话。

        “嘿，武参军，你这是咋啦，怎么只顾喝酒吃菜，半天不说一句话，咱们俩个是至交，可从来没喝过哑吧酒啊。有话你就说，谁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长子建成，还是玩世不恭的元吉?你倒是说话呀?”

        李渊觉得今天武士彟十分奇怪，一句话也不说，到我这里喝闷酒儿来啦。所以，他睁大眼睛，边说边拉武士彟，他疑窦顿生，简直在为武士彟着急了。

        武士彟抬头看了看李渊，仍不答话，又自斟了一杯酒，刚要喝下去，却被顿时火爆脾气上升的李渊伸手夺下酒杯，说道：“武参军，你难道还不信服我李渊么?咱们苟富贵毋相忘!是天大的事，有我顶着呢!”

        “哈，哈，哈…”武士彟开怀大笑起来，他在至交好友面前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他见李渊越发疑惑不解的样子，接着说道：“咱俩个是谁在家里独自喝闷酒?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在思考一件至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你十分担心这件事，有朝一日真的发生了，将来百年之后留下骂名，你担心这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事。所以，你才喝闷酒，借酒浇愁，岂不闻，借酒浇愁愁更愁，剪不断理还乱。”

        “唉，武参军，你一定是诸葛亮转世，你未ト先知。不，应该说，一看就知道。好啦，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你说我怎么能答应那件事?那样做了，岂不要贻笑大方，让后人骂我李氏的宗祖吗?我不能干!”李渊发现武士彟在讥笑自己不该借酒浇愁喝闷酒。大丈夫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啊，我听说起兵的人，都是一些被圣人宠爱的人，在温柔乡里呆闲了，却不知犯了什么病，更与朝廷为难。”

        “唉，武参军，老朋友，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话中有话呢?你该不是为世民说客来的吧?不过，圣皇确实昏庸无道，可作为臣下怎么能以下犯上，做些大逆不道的事啊?”李渊说道。

        “那好啊，明天，你等着降旨吧，拉你李氏家族男女老少，到长安的午门，等着斩首示众吧!看来，做为你的至交老朋友，是救不了你的!”说到这里，武士彟觉得，这层窗纸该捅破了。其实，他与李渊，以及李世民与李渊，早已心照不宣了，只是仍愿意隔着那层纸说话，这太不方便了。“假如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是不是引颈让人家杀了你。我今天就问你这一句话，你不要问为什么，你不要回避，你说吧?”武士彟迂回了半天，归到了问题的实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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