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铁匠沟的故事 (3 / 22)
        十八个病人，三贯铜钱，不错！

        价钱谈妥，两人随客栈主人进店。

        客栈主人道:“小店染病一十八人，最急是贵霜国来此住店的四位粟特行商，发病最早，恶毒之气侵及头面及身，疮红浆白，裂之复生，疼痛难忍，某家这就备车，并先与你们酬金一贯，还望两位小哥将人抬出送上车。”

        张导职业习惯的略显迟疑，接过钱袋递给南谷，拱手道：“虏疮恶至如此，我俩只能豁出去了，请掌柜备车带路。”

        见客栈主人外出去备车，张导对南谷耳语：“我们虽然种过牛痘，对天花免疫，只是听他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记住了，等会儿抬人，千万不要有肌肤接触。”

        南谷道：“我知道，只是这袋钱太重了，他们不用银子？”

        张导打开钱袋看了看说：“这是沈郎钱。我记得是东晋沈郎钱，名为五铢，实际才三铢半。”

        说话间，客栈主人牵车进来，听见下半句，解释道：“我家最是厚道，只用沈郎钱，今虏疮肆掠，物价日涨，天门郡一贯沈郎钱也可买麻布十丈米三斗，金银之物亦可使用，惟西域客商喜欢，可用金银与他们换取货物。天门郡的买卖，多半只收沈郎钱。”

        三斗米三十斤，超市均价一百二十元，两人只合横店一天六十元的群演。

        掌柜说完，叫张导南谷从牛车上抬下一块门板，自己手提一罐烈酒，一罐蜂蜜，肩上两块绸帛，援手带路上楼。

        “两位小哥千万记住了，先用烈酒擦洗双手，抹以蜂蜜，再以绸帛覆手，始可抬人，完了绸帛即刻焚之，复以烈酒擦洗双手，如此可保。”张姓掌柜叮嘱了两遍。

        张导暗笑，心想这掌柜的这么细致，也不知道先前死了多少人才这样舍得。

        不过这样也符合情理，少顷，两人就依照客栈主人的叮嘱做好了防护。

        用门板抬人下楼，将四个满脸虏疮发着高烧的粟特人放在车上，盖上被子，客栈主人在前面领路向铁匠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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