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唐 (六 下) (1 / 2)
        第六章　大唐　(六　下)

        诺！，心腹死士接过信，也不多问，立刻转身前去城内送信。李光弼等将领在旁边看到了，却于心里暗自叹了口气。\u2018这天下兵马副大元帅，也就是郭公做得。换了别人，恐怕即便没被太监们活活逼死，也被手下人给活活气死了！\u2019

        叹气归叹气，既然已经郭子仪已经决定接受朝廷命令，放叛军撤离长安，便成了定局。众将领回到各自军营之后，对麾下弟兄们求，也随即松懈了下来。城外这些变化，通过有心人眼睛，迅速传进了城内，就像死水中丢下了一块巨大石头，让本来宁静水面，立刻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看样子信使说话是真，郭子仪真没想把大伙赶尽杀绝！有人手扶额头，暗自庆幸，感谢老天有好生之德，让自己还有机会活着返回故乡。

        有人却对同伴表现不屑一顾，撇撇嘴，发出一连串冷笑：没想赶尽杀绝？没想赶尽杀绝为什么占着潼关不放？！过不了潼关天险，这崇山峻岭，十天之内，咱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到时候粮食也吃没了，人也走得没力气了，郭子仪从背后追上来，刚好一刀一个\u2026\u2026.

        那何必又假仁假义放我们走？直接困在城里杀不是更省事么？！先前人脸上庆幸立刻又变成了绝望，瞪圆布满血丝眼睛，大声抗议。

        不是为了放我们，是为了保全长安城。这里有大唐皇宫，有曲江池，有西苑，有东西两市。如果把咱们逼得狠了，放一把大火，李亨小儿回来，还能往哪住？！冷笑者继续冷笑，丝毫不肯给同伴们留做梦余地。

        你，你胡说！郭，郭公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况且，如果存心骗咱们话，应该许下更好条件，不会如现在般，还有那么多限制！绝望者脸色越发苍白，却如同溺水之人，死活不肯放下手中最后一根稻草。

        \u201D卑鄙不卑鄙不用你我来说，反正，这封信送进来之后，咱们军心就彻底乱了！冷笑者摇头，叹气，满脸悲悯。叹自己同伴鼠目寸光，也叹命运不公，居然在短短一年之内，就将大燕国从泰山顶峰推入了万丈深渊。

        军心未乱之前，长安城虽然岌岌可危，却未必没有一搏之力。而如今，弟兄们想撤离嚷嚷着撤离，想投降谋划着投降，想隐姓埋名忙着转移这一年多来抢掠到金银细软。谁也不愿再与大唐兵马开战，更甭提前几天刚刚决定，那个偷袭安西军大胆计划了。

        即便是当日提议者本人，老太监边令诚也此刻变得六神无主。献出长安城给唐军，换取大伙平安撤离策略，其实是一手推动。并且在整个与大唐朝廷联系过程里，都没少使了力气。而昔日结识那些朋友，鱼朝恩、李辅国等，也确曾通过隐秘渠道，信誓旦旦向保证，只能促成叛军离开长安，天子非但对以前事情既往不咎，还会在内宫之中，给留一个合适位置。谁料想，这个原本对万分有利计划，和另外一个偷袭安西军营地计划一样，在执行过程中完全变了味道。变得再也不由控制，并且与原来预想大相迳庭。

        怎么会这样？！边令诚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发觉事情不妙，立刻换了衣服，急匆匆往节度使行辕赶。谁料往日畅通无阻行辕，此刻却大门紧闭。平素对陪着笑脸，张口闭口大人长，大人短节度使牙兵们，则个个竖起了眼睛，死活不肯替向内通禀求见意愿。

        别以为甩到咱家，你等就有好果子吃！边令诚又气又急，冲着节度使行辕大门跳脚，咱家在皇宫中行走那些日子，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边放马呢！你等没等卸磨就想杀驴，早晚有遭到报应那一天！

        众节度使牙兵们懒得还嘴，垂下眼皮，就像看死人般看着。边令诚被看得头皮发紧，脊背后发凉，接连后退数步，犹豫了片刻，躬身求肯：几位弟兄，念在边某平素对你等未失恭敬份上，替边某通传一回吧。就跟李节度说，千万别中了敌军分化瓦解之计。只耐得住性子，咱家肯定有办法替寻到更好出路！

        边大人您还是明天再来吧！我家大人正忙着商议军务，非领兵之将，一律不见。当值牙兵统领怜悯地看了一眼，耐着性子敷衍，再说了，无论是走是留，都不会今天就着手执行。你又何必非难为小们呢！

        等做出决定就什么都晚了！边令诚急得大叫，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身份，软语相求。可是无论是是如何软磨硬泡，牙兵们就是不肯帮忙。正急得火烧火燎间，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门响，有个身材极其矮小侏儒，提着一支朱批令箭，在四名亲卫簇拥下，从牙兵背后挤了出来。

        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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