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道路 (2 / 2)
        “你可能再也不需要我了。多瑙河对岸就是波西米亚，那里人说的话我不懂。”

        “不管翻不翻译，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和我一起走。”

        但沙博诺微笑着摇头：“我向来每次都是按时回家的，这次是永远。”

        晚上他们到一家旅店里点了践行酒，都是本国的菜品：熏猪肉，酸草和面汤。他们并不爱吃，只好喝了点烈性红酒。罗布给了老人一大笔钱。沙博诺则给了他最后一条忠告。“你面前是个危险的国度。据说在波西米亚你根本分辨不出强盗和贵族的雇佣兵。要想活着穿过这个国家，就得跟其他的商人结伴同行。”

        罗布承诺说自己会注意的，找一个有自卫能力的队伍加入进去。

        多瑙河在此处的一段是激流，和他想象的一样，河水又深又险。沙博诺又多待了一天，坚持要陪罗布向下游再走一段，抵达从罗马的拉斯蒂尔·伦蒂亚发源而来的林兹市场。这里有个大大的木筏，在水流平缓处把行人和货物运到宽宽的河流对岸。

        “那么，”法国人说，“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

        “我想不会了。”

        他们拥抱了彼此。

        “愿你永生，罗伯特?杰里米?科尔。”

        “愿你永生，路易斯?沙博诺。”

        罗布上车，继续踏上征途，沙博诺也骑着瘦棕马离开了。

        接着筹路费成了难题，因为罗布不懂波西米亚语，忙活到最后他居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小牝马拉着他越过高山来到一大片碗型的被绿色丘陵环绕的高原。田野里一群男女在辛苦地收货大麦，小麦，黑麦和甜菜，这里大部分种植的是混交林。

        罗布听到不远处有狼的嚎叫。即便野外并不冷，火堆也不敢熄灭。巴芬顿太太听到野兽的声音也不停地喵喵叫，睡觉时也毛发直立的紧紧挨着他。

        沙博诺在很多方面都给了他建议和指导，如今发现，他曾经的陪伴也许是最重要的。现在他继续沿罗马大道前进，真正领略到了单独这个词的意义，因为他没办法再和路上遇到的人说话。

        与沙博诺分别一周后的一天早晨，他碰见一具被肢解的赤裸的男性尸体，挂在路旁的一刻树上。尸体很瘦，面容凶恶，左耳是缺失的。很遗憾他不能告诉沙博诺，有人已经收拾掉了那第三个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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