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女人 (1 / 4)
        他继续前行，像以前他们俩的时候一样，“在这单纯的世界上周游一番”，像巴德尔说的一样。最初的日子里他根本做不到一个人卸车、演出。到了林肯郡，他从酒馆里买了热乎的饭菜，他自己不做饭，大部分情况只用面包和奶酪打发一下而已，而且滴酒不沾。夜里坐在篝火旁，任凭那种被世界丢弃的可怕的孤独吞噬。

        他期待自己有什么事情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一段时间以后他渐渐明白，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了。

        在斯塔夫郡他决定重新开始工作。当他在城市广场敲起鼓来吸引观众的时候，小牝马也竖着耳朵跳起了舞。

        一切看起来仿佛他从来就是一个人似的。朝他涌来的人群，哪里会知道，不久前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会用杂耍球来宣布自己的到来，会讲最好听的笑话。他们站成一圈听着，笑着，惊奇的看着罗布给人画像，买药酒，然后在排成蛇形的队伍里等着去屏风后接受诊治。罗布触碰到一个病人的手，突然发现，自己的天赋又出现了。一个矮胖的铁匠，看上去结实的几乎能拔出一棵树来，体内却有个病魔在啃噬他的生命，他活不久了。而一个瘦弱的姑娘却相反，虽然糟糕的外表容易让人猜测她得了重病，浑身的气韵却充满了力量和生机，给罗布带来很大的愉悦。

        下午他离开斯塔夫前，停在一家农户前买肥肉，见到农夫的猫和一窝小猫崽。

        “挑一只吧，”农夫真诚的请求道，“我不得不把它们大部分都淹死，没那么多吃的。”

        罗布逗弄着猫咪，拿一段绳子在它们眼前晃来晃去，它们全都玩地起劲，样子可爱极了，只有一只孤傲高冷的白猫，一幅骄傲轻蔑的姿态。

        “也许你不想跟我走，是吗？”小白猫仍旧保持着镇定自若，优雅从容。直到罗布试图把它托起来时，它毫不留情的往这只大手上挠了下去。

        “我就要这只。”罗布谢过农夫走了。

        第二天早晨他做了早餐，还用泡了牛奶的面包喂猫吃。他看向猫咪绿莹莹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猫特有的狡猾，微微一笑说：“我就叫你巴芬顿太太吧。”

        或许是食物打破了咒语，才几个小时过去，罗布一坐上车夫座，巴芬顿就躺在车厢里呼噜起来。

        晚些时候他让猫挨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他们向泰腾霍尔驶去，在一个街道拐弯处碰见一个男人，弯着腰，而身下是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她怎么了？”罗布勒住马大声问道。那女人呼吸急促，肚子大大的，脸上因为使劲憋的通红。

        “她不行了，”男人说。

        他身后的果园里是六个装满苹果的大筐子，男人衣衫褴褛，看着很穷。罗布猜测，他应该是个小农夫，给农场主干活挣点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家。

        “我们正忙着收苹果，她突然肚子疼。本想回家去，却疼的动不了了。村里没有接生婆了，之前那个今年春天刚死。我一看她情况越来越差，就让一个孩子去请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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