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 (2 / 3)
        他耸了耸肩。

        “很快？”

        他点点头。

        巴德尔似乎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了一下随即作出决定。“我给他们看完，你马上装车。”他命令道。出村的时候他们故意走的很慢，一离开村民的视线马车就在那坑洼不平的道路上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起来，穿过河流浅滩时马蹄踏的水花飞溅，哗啦作响。绵阳受惊的咩咩声几乎掩盖了公羊愤怒的吼叫。

        罗布第一次看见巴德尔拿鞭子抽马，“跑那么快干嘛？”他紧紧抓着杆子大声问。“你知不知道他们会对巫师做什么？”巴德尔也得大声嚷才能盖过马蹄声和车里杂物颠簸的叮铃咣当的声音。罗布摇头。“他们把巫师绑在树上，要么钉上十字架，有时候还会把人沉到你们那该死的泰晤士河里！要是淹死了，他们就说他是无罪的。要是那老头死了，他们就会把我们当做巫师。”他大声咆哮着并不断抽打着惊吓万分的马背。甚至不敢停下来吃饭上厕所。赫里福早就被远远甩在后面了，但他们还是一直赶着那可怜的马走到夜幕降临，精疲力尽的扎了营，然后沉默无语的草草吃了顿饭。

        “再给我重新讲一遍，”巴德尔命令道，“一个字也不许落下。”他仔仔细细的听着，全程就打断了罗布一次，叫他大点声。全部听完他点了点头，“我自己当学徒的时候，亲眼看着我师傅被冤判成巫师溺死的，”他说。罗布瞪着他，吓的什么都不敢多问。“我自己给人看病的这些年，有几次也死了人。一次在达拉莫，一个老太太死了，我知道一场灵魂的审判是在所难免的，要么溺水要么烙铁烫。直到那些尴尬的调查结束了，又让我斋戒，布施，之后才放了我。还有一次是在艾迪姿波利，死了一个男人。刚一来到屏风后面就死了。他很年轻，看起来很健康。他们本来可以很容易抓住我的，但我比较走运，跑的时候没人拦我。”罗布终于又能说话了，“您会不会觉的，我被魔鬼附体了？”这是他一整天都在想的问题。巴德尔哼了一声：“那样想的话你就是幼稚，就是傻！我知道，你就是你。”他走到车里，装满一角杯蜂蜜酒喝光，继续上路。

        “爸爸死了，妈妈死了，老人死了，都是这个世界自然的过程。你确定，你感觉到什么了？”

        “是的，先生。”

        “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会不会搞错或者是出现幻觉？”

        罗布坚定的摇了摇头。

        “要我说，一切都是幻想！”巴德尔宣布现在关于逃亡的话题结束，“我们该休息了。”他们在篝火两边躺下，几个小时过去了，谁都没睡着。巴德尔翻来翻去辗转反侧，干脆起来又开了一瓶酒。他拿到罗布那边，蹲下，“假设，”他又打开了话匣子，喝了一口继续说，“只是假设，其他所有人来到世上都没长眼睛，而唯独你一个人长了眼睛？”

        “所以我能看见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

        巴德尔喝下一口，点点头，“对啊，或者想象一下，我们都没有耳朵而你有？再或者，我们缺少另外一种什么感觉而你却从上帝或者大自然或者其它随便什么人那里得到了这种天赋。假设，你能预知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死，”

        罗布不吱声，因为他又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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