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蹬樊楼 (3 / 3)
        “原是这个签。”

        小食果子放下几样后，陈九九就一直站在陈熙旁边看热闹，陈熙喝光碗里的茶后，让陈九九又点了两碗茶，并着他挨自己坐下。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陈熙多有留心这里的美食，虽然后世多有推崇，但因食材种类匮乏，以及没有现代许多调味品的缘故，陈熙并不觉得这里的菜有多好吃，以他一个厨子的自信，不止一次喟叹如果自己有间酒楼，必然成为纹朝第一楼。

        等待上菜的时间有点长，陈熙心里清楚，在京都繁华之地，自己身旁这从七品的小小厢都巡检着实算不了什么，在这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中用餐的官员，或许数都数不过来。

        对于北宋历史，陈熙多少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些，原来博物院里就有个老教授，没事就给他叨叨，他也爱听，一来二去也知道不少。

        比如当朝官员的恩荫制度，白话的意思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李舫滔滔不绝地讲着城中见闻，陈熙忽然打断道：“李巡检认识的人多，可是因族中有前辈在朝？”

        李舫忽然有些泄气，随即讪笑：“哪里……我家原本就是城外种菜的农户，我小时候有年冬日，恰有个禁军外出办事多喝了些，醉在我家门前的雪地，我便把他扛回家照料，他醒来后问了我姓名便走了，过几日后着人来寻我，将我带去坊间寻了个差事。后来，我就全凭自己这察言观色的本事……”

        说到这，李舫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如今能靠上三少爷这棵大树，能少些惶恐日子，我便知足了。”

        陈熙暗喜，他想要的恰恰是这种没背景、没家势的人，能忠心于自己不说，真对自己有什么威胁时，也是分分钟掐死的事。

        不过，陈熙不主张暴力。

        小二又过来给铜炉加了水，阁间颇暖和，陈熙示意陈九九打开窗子。

        陈九九麻利支起窗子，寒气一股脑地袭进来，陈熙忙不迭地探头望去。

        下面便是热闹的潘楼街，往东北方向可看到一恢弘两层建筑，李舫说那是庄楼，也是家不错的酒店；往东南望去就是穿城而过的金水河，如今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堤岸和两旁的随杨柳。

        目光收回到眼下的街道，忽见一女子从樊楼出来，身着碧色打底的牡丹绢丝棉褙子，头戴白色毛绒风帽，手臂上挽了个篮子，走出去两步恰好回眸朝上面望过来，虽然目光不是望向陈熙这边，陈熙却觉得这双水波荡漾的眸子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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