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她又波斯猫一样的喵了一句

        “苗哥，我被老板叫去谈话了，说担心耐挫性差，在分公司这边业绩虽然总排前几名，业务考试也是第一，但没见过大场面，没经历过挫折，以后没法走上管理岗位，可怎么办？”

        标准的凡尔赛

        “是啊，那怎么办呢？”先顺着西总方向

        “老板说总部有机会可以去看看”西总眼里藏着事

        “你们总部离咱们太远了”我搭了一句

        “苗哥，你说我们去上海发展怎么样？”西总给我加了块豆腐。

        “上海没暖气，冬天阴冷潮湿，夏天闷热潮湿，年纪大了没准关节炎”西总得拉着，不然按她性格，今晚就得打包行李了。

        我们刚在北京稳定下来，买了房子还贷款，现在去上海非常折腾，又得回到租房子的日子。再说，北京天津这些年，朋友客户都在这里，西西大部分的业务也在这里，到上海得从头开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

        “苗哥”她瞥了我一眼

        “上海时尚，也有很多医药公司总部在那里，咱俩都有发展”

        老罗如果知道我要去上海，弃他而去，估计当晚就能割袍断义，把我劝退了。

        “西西，这事咱俩再想想，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啊”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很快就拍板准备来上海了，然后就是整理物件，各种打包，汗流浃背，一堆一堆的书，仿佛还在眼前堆放着。

        但那会儿确实挺费劲感觉挺拧巴的，大晚上一个人在楼下小园子没少溜达，还记得有只黑色的猫在我遛弯的小路上蹲着，我走过去，它也懒得动，差点踩着它的尾巴。

        人总是会把最艰难最痛苦的事情忘记，或者藏到大脑的深处去，这是一种生理机制，就像骨折的患者，在痛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晕过去，我想这也是进化出来的一种保护机制吧，我已经有些忘记当时的决定是否很艰难，但最终还是依着西西的意思，决定到上海来。

        西西自然很高兴，这让我当时想起了很古老的一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刘欢大哥那首千万里的等待，还是千万次的问，就一遍一遍在我心中回放，学医的人有个毛病，就是没事喜欢一个人宅着，懵懵的看点书，把过去的病例，上班的人和事细细回忆一下，就像耕地回来的牛，被栓在一个木桩上，安静的，自在的反刍，匆忙在眼前经过的事情，又重新放到脑海中反复的回味。

        答应和西西一起来上海滩闯荡之后，就开始处理公司的事物，由于今年上半年疫情，也没干什么大项目，倒是和几个老朋友喝了不少的酒。老罗嘴上没说啥，但心里肯定不痛快，我从医院辞职到他这里来上班的时候，他把一年没休得假都休了，有人干活撑台面，自己就能快乐似神仙，现在他又得重新招人了。

        还记得当时把电脑还给IT，去人力那里签字拿了离职证明，往出走的时候，碰见老罗从消防通道楼梯口出来，一身烟味，向我挥了一下手，推门进公司去了。

        他好像想给我说点啥，又最终归于这个单一的肢体动作。

        在北京过完国庆，我和西西总特意去做了个核酸检查，就飞到上海来了。

        因为有朋友在上海，也提前找中介视频看了几个房子，为了交通方便，就聚焦虹口区，虹口算是上海的老房子集中地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老式小楼密密麻麻的住着人，稍微新点像样点的小区，就叫花苑，豪庭，豪苑，但其实也就是九几年盖的老小区了，但还算可以。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一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所以老上海的老阿姨们还是乐意在浦西生活，只有从乡下来的人才会在浦东讨生活。虽然这里的房子显的老旧点，但周围生活气息还是蛮浓厚的，超市，菜场，咖啡一应俱全。

        于是，我和西西总就在一个叫景苑的小区住了下来，距离地铁12号线刚好步行5分钟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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