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密谋通匪
  小公子嚎哭毛病加重了。少主去大太太房里说话：“老娘，小公子嚎啕起来得摔两件玉器方止，您快想办法吧。”大太太说：“那怎么是好呢？摔一件就引起府上这么大的风波，再摔两件那还了得？”少主说：“要么，咱去东山碧云寺里找白眉和长须道长，取一道避邪的符子试试看。”大太太说：“这倒是个好法子，趁着俏俏还没送走，叫她陪着小公子同去，去的日子就定三月十五日吧，多去几个护丁，听说东山里有‘胡子’。”

  这天晚饭后，二太太陪着二老爷说闲话：“老爷！您知道吗？那个小灾星的毛病变本加厉了，府上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得摔两件玉器方止啼哭毛病。”二老爷没有吭声。二太太努着嘴又说：“您这些日子，混在蒜臼子里了，被人家的蒜槌子捣晕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二老爷生气地说：“你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拿捏什么？”二太太自知说了过头话，后悔莫及，便快说：“三月十五日，小灾星和俏俏小千金同去碧云寺找那老妖道写避邪符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二老爷不说不道，起身出了房门，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房里的人都很纳闷，二太太说：“被我那句话噎怒了，近些日子，他神魂癫倒，魂魄失落，今夜又像中了梦游症，快跟人寻他看看。”仆人和丫鬟把个大宅院找了个遍，府里上下的人都惊动了，连大太太少主都出来窥察。也没见二老爷的人影。二太太怒道：“他飞了不成？既然府里寻不到，还不快到大街上找去！”府里的人都上了大街，逢人就问，见人就询，找二老爷的消息一时传了半个莒州城，也没找着二老爷。有个丫鬟撒怨地说：“真果得飞了，害得咱们像狗似的遍街乱窜。”

  三更夜了，二老爷从南关小酒馆里出来，暗与皮二分手。二老爷晃着身子，嘴里唱着借东风戏词，不规拍的音调里掺杂着酒气喷发出来。仆人把他接回府，二太太怒道：“府里什么好酒都有，跑了酒馆里作贱。”

  次日，东方一线鱼白色，城民酣梦中，街上无人行走，有几条野狗欢窜。皮二牵马上街，翻身上马，任马由缰，那马识途奔驰，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座大山山麓，皮二牵马登山。此山双峰，东峰临海，西峰叠嶂，北依五岳，南围群山，十分险要。西峰故取“五连狼嚎山”，东峰命名“龙吟山”，两峰混称“狼嚎龙吟山”，狼嚎山上屯土匪，龙吟山上窝海盗。

  皮二登上狼嚎山，匪巢老大便问：“皮二，这次钓钩得怎么样？”皮二回话：“承蒙大哥的宏福，成功了，张府二老爷上钩了。他供出了两个肉票，三月十五日碧云寺取货，我答应他，成事后，退归他一万两黄金。也犒赏我一万两黄金。大哥您得答应。”匪巢老大笑滋滋地点头说：“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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